第34章 僵局

腥风裹着细雨劈头盖脸砸来，维克多的后背重重撞在锈迹斑斑的船桅上，震得他耳中嗡鸣。方才被他击退的布雷特的小弟如同嗜血的野兽，继续围着他呈扇形步步紧逼。铁棍与船板碰撞的声响混着粗重喘息，在弥漫着腐臭味的船舱里编织成一张死亡大网。他抹去嘴角的血渍，左手下意识按住腰间 —— 那里藏着妹妹艾琳的银质十字架，冰凉的触感稍稍平复了狂跳的心脏。

就在维克多与面前两人缠斗时，先前倒地的那个家伙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他捂着流血的伤口，像条毒蛇般贴着舱壁蠕动，眼神死死盯着驾驶舱内的杰西卡。查理的耳朵突然竖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当那男人刚要伸手去抓杰西卡的脚踝时，黑影如闪电般扑来，查理锋利的犬齿狠狠咬进他的手腕。

“该死的畜生！”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拼尽全力将查理甩向角落。查理撞在生锈的铁桶上，发出一声呜咽，却仍挣扎着要起身再战。杰西卡心疼得眼眶发红，抄起脚边布满酒渍的玻璃瓶，用尽全身力气朝男人头上砸去。玻璃碎裂的脆响在舱内炸开，男人堪堪后仰躲过，露出一个狞笑：“嘿，美丽的老师，该你尝尝苦头了！”

他的皮靴重重踹在杰西卡腹部，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撞向操作台。杰西卡痛呼一声，慌乱中手臂扫过一排生锈的操作杆。老旧的渔船突然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船身剧烈震颤，如同一头发狂的巨兽向前冲了一下，又停在湖面上。甲板上的众人东倒西歪，两个壮汉被甩入漆黑的湖水，惊叫声瞬间被浪涛吞没。

这时角落里堆放的神秘小桶轰然倾倒，燃油如黑色的洪流在地板上肆意流淌，与雨水迅速混合，形成一片湿滑的危险区域。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维克多在剧烈晃动中第一个稳住身形，他如猎豹般冲进驾驶舱，一把揪住偷袭者的衣领，将其狠狠甩出舱外。那人刚要起身，脚下的燃油与雨水的混合物让他脚底一滑，“扑通” 一声跌入湖中，然后惊恐的呼救声刺破雨幕：“救命啊！我不会...我不会游泳啊！”

布雷特冷眼旁观这一切，雨水顺着他下颌滴落，将嘴角的狞笑冲刷得忽明忽暗。此刻船舱内只剩下他和两个小弟，而维克多将两个敲碎的酒瓶握在手中，尖利的玻璃刃泛着寒光，映出双方紧绷的面容。杰西卡倚着维克多微微发抖，查理一瘸一拐地挡在她身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湖面上的雨越下越大，引擎的轰鸣声与雨声交织成一片混沌。布雷特擦拭着脸上的雨水，手中的棒球棍无意识地敲击着甲板，发出有节奏的 “咚咚” 声。维克多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破碎的玻璃瓶在掌心攥得生疼。双方僵持着，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宁静，整个世界仿佛在此刻凝固，唯有雨水不断冲刷着甲板上的血迹与黑色液体，随即场面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