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不好意思哈,本店正在进行整修,尚未恢复营业,如果想喝酒的话,还请……”
候在门口的酒吧招待,是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手上缠着染血的绷带,面上带着有些发僵的假笑,还未等他话讲完,便遭到了打断。
“环境无所谓,有酒就行,我就想简单喝一杯。”
客人很是随意地摆摆手,满不在乎,略过招待,径直往里走。
“这位客人……”
年轻招待伸手想拦,却犹豫了。望着那如山一般宽厚的背影,他显得有些无措、慌张,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紧跟在客人身后,向正坐在吧台旁的新晋酒吧管理,投去了紧切的目光,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该死的,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年轻招待小声嘟囔,埋怨连连。
酒吧开业第一天,就遭人登门砸店,他因而受了伤,虽无大碍,却仍需带伤上工,本就心有不满。隔日,又碰上了我行我素的棘手客人,以及摊上了一位不管事,只顾喝酒的甩手掌柜,心情真是有够糟糕的。
客人走到吧台前,挑了一把椅子坐下。
待到客人坐下后,酒保随即恭敬地问道:“这位客人,您想喝点什么?”
“与他一样的就好,先给我来两杯。”客人不假思索,很是随性。
“好的,请稍等。”
酒保如释重负,立即着手准备,丝毫不敢怠慢。跟到吧台旁的招待,眼见无事,长舒了一口气,默默回到了门口岗位上。
正在饮酒的陈默,偏首望向来人,是位穿着黑色长衫,气息绵长的壮实汉子,人三十来岁,剑眉星目,国字脸,留着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一双长臂甚是醒目,不难看出应是位实力不凡的练家子。
只是淡淡地看过一眼,陈默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沉浸在自已的酒杯之中,旁若无人,恬静自在。
黑衫大汉举止稳重,缓缓举起一杯酒保递来的冰镇麦酒,浅抿一口,细细品味,他喝的很慢,也很安静,耐心享受着酒精在血液中逐渐扩散,活跃的美妙过程。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大汉刚刚饮完了一杯酒,还未将第二杯举起,恰在此时,又有一位客人上门了。
这一次的客人,傲慢且无理,咣当一脚将闭合的大门踹开,不顾招待劝阻,直奔吧台而来。
人还未坐下,便扯开嗓门不耐烦地大喊:“给老子来一杯「遗言」!”
“这位客人,本店今日酒单上暂时没有「遗言」。要不…您换一杯?”
酒保甚感无奈,昨日店里被砸,缺了不少种基酒,短时间内无法补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只得想个说法,暂且搪塞过去。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给我来一杯「遗言」!动作快一点,要不然你就先想好你的遗言。”
新上门的这位客人,一面痞样,装扮十分随意,脾气有点暴躁,像是吞了火药一样。他那缠满绷带的右手,啪地重重拍在吧台上,这一下力道着实不轻,差点将台面上的酒杯都给震碎喽。
酒保被这一掌给惊到了,慌了神,人下意识向后闪躲,生怕被波及到。
“这位客人,不如换杯别的?莫叫人为难。”
陈默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如钟鸣般,久久回荡在人耳畔。
“你是个什么东西?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混混满脸鄙夷,朝地面啐了一口浓痰,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只见其左脚猛踏地面,背脊连带着手臂发力,甩出一记横摆拳,拳风刚猛霸道,直奔陈默面门。
陈默也不慌,手中稳稳地端着酒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拳头瞬息即至,却不见他有丝毫动作,不闪不避。
混混心高气傲,对于自身实力有着十足的把握,认定这一拳若中,则非死即伤。
拳头中了,触感却不大对,随着嘭的一声响,一只装着半杯冰镇麦酒的酒杯爆碎,玻璃碎片如雨四散迸溅。
立于吧台后的酒保,反应速度在线,他迅速双手抱头,护住脸部,下身蹲伏,由于离着的距离过近,他的手臂被玻璃碎片割伤,多出了好几道溢血的口子。
黑衫大汉处之泰然,四溅的玻璃碎片,并未能伤到他,淡定地端起自已的第二杯酒,这一次他猛猛地灌下一大口,冰爽的酒液涌入他的喉中,体验颇佳,刺激。
原本立在门口的招待,在打起来后,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火气别那么大嘛,请你喝一杯好了,消消火。”
陈默的速度快到惊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闪就到了混混身后,混混根本来不及反应。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混混一秒满怒,杀意冲腾,谷欠杀之而后快,怒声叫骂道:“老子杀了你个腌臜货!”
混混咬紧牙关,迅速转身,将缠满绷带的双臂抬起,握手为拳,左右双足快速交替,晃动身形,试探向前移动。
陈默将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放松,门户大开,双眼上下打量。
这混混,不简单,是名练家子,在他身上例如手,肘,足,踝等部位,皆缠裹绷带,绷带鼓起处,观之似暗藏有钢板铁块等类硬物。
“寻死!”
混混目光一凝,身下爆步,以雷霆之势轰出一记直拳,陈默顺着他的身形动作,向左踏前一步,探出右手在空中划出半圆拨挡。
混混嘴角偷偷挂上了一抹笑,暗自窃喜:“得手了!”
前压的身形,突然一滞,混混竟临阵变招,高速抬腿,飞身膝顶前撞,其势如虎。
“给老子死!”
先出直拳乃惑敌之佯攻,后变膝顶才是暗藏之杀招。正如陈默所想,膝盖处的绷带内,缠有三根铁块,这一击的威力大到足以碎石。
陈默将右手回拨,翻掌用劲,与混混的膝顶正面相接,顿感手骨一麻,像是撞在了一堵厚实的铁壁上。
一击得逞,又是一击跟上,混混犹如一条咬人的恶犬,一旦咬住人,便是死咬着不放,攻击频率快得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充分将人体的肘与膝,两处关节利用到了极致,发力迅猛,招式狠辣。
“你给我记住了,老子外号「狂犬」,死后化作厉鬼前来寻仇,可别认错人喽!”
狂犬,人如其名,猖狂至极。他的招式套路其实并不多,但胜在爆发力强,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他这一套活脱脱搏命打法的疯狗拳,愣是让不少所谓的高手,都在他手上吃了瘪。
陈默双手不停,左拨右挡,看起来十分之狼狈,被狂犬狠狠压制,让人不敢正眼看,生怕见到血淋淋的一幕。
酒保忍着痛,从一片狼藉的吧台后,警惕地探出半个头来,小心翼翼地观察,大气都不敢喘。
黑衫大汉望着打斗的二人,饮酒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两杯酒已喝完,而他还意犹未尽。
“再来一杯。”
酒保内心无语,好心劝解道:“这位客人,都打成这样了,您还能有闲心思喝酒?您快走吧,以免被波及到。”
“无妨,你只管上酒即可。”
黑衫大汉对于劝告,无动于衷,酒保长长哀叹一声,虽有所不愿,但还是按需再给上了一杯酒。
陈默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见识的差不多了,该他出手了。
这一边狂犬的右腿膝盖刚刚抬起,另一边陈默的动作要更快,他的一记正拳已经摆在了狂犬的脸上,瞬间局势逆转,转守为攻。
狂犬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心中骤然一紧,这一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避无可避,只能硬接。
狂犬虽然狂,但他不傻,不敢托大的他,将双臂合并挡架在面前,准备以退为进,只要能抗下这一拳,趁着陈默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空隙,他绝佳的反击机会也就到了。
“下一击,要他命!”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他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狂犬正面迎接下陈默的一拳,这一拳力道十足,宛若一记重锤砸落,令之虎躯一震,身下不稳,向后连退数步,这才将将止住身形不倒。
人虽然还能站着,但狂犬再也狂不起来了,他满脸惶恐与不可思议。他的一双手臂散软的像是棉花一样,坠在身体两侧,无论怎么用力都抬不起来了。
“慢走,不送。”
陈默挥挥手,缓步走回到吧台前,重新问酒保要了一杯酒,这酒他还未能喝得尽兴,还需再饮。
陈默并不想动手杀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给对方一点教训,只为震慑一下宵小,使自已少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狂犬呆怔怔地站在原地,在僵了很久后,他才重新恢复行动,拖着重伤不便的身躯,一步一挪地向门外走去,他失神落寞的背影,在晚灯的照耀下,拖得很长。
第三杯酒饮尽,黑衫大汉心满意足地起身。
“麻烦给我结账,谢谢。”
“一共是三杯冰镇麦酒,收您九点灰烬点,感谢您的光临。”
酒吧开业第三日,经营情况并未好转,生意依旧惨淡,庆幸的是无人登门闹事,环境安静、舒适了不少。
作为唯一的客人,黑衫大汉第二次登门,他与昨日一样,一个人点了三杯冰镇麦酒,在静静地享受完后,便离开了。
第四日,酒吧休业一天,陈默却没有休息,他在老板刘六的邀请下,将前往黑旗擂台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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