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序之缓缓松开手臂将人勾入怀里，“好，我是，别生气了行不行？”
“是我的错，以后不骗你。”
明明是道歉但她觉得心里隐约还堵着点其他情绪，使了狠劲往他身上乱打一通提要求，“你发誓。”
靳序之像模像样的举起几根手指，“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骗京乖乖，要不然每天晚上都不能上京乖乖的床。”
下巴在她发顶讨好的蹭了下，勾着尾音问，“不生气了，嗯？”
“嗯。”
很容易就能哄好，心都被她乖的软软。
“现在要去哪？”
靳序之继续牵着她往前走，“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放烟花。”
一瞬间就能把黑暗点亮的烟花吗？可惜不能把她的眼睛点亮。
京荔酥只是语气淡然带点软音提醒他，“可是我看不到呀靳序之。”
“怕什么，自已听我给你当眼睛。”
找了块空地放在箱子，从里面掏出一盒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递到她面前，“抓一把，往前面地上摔。”
嘴里咬着烟的老板说这种最受小朋友喜欢，靳序之也不管幼不幼稚就是买。
她依言照做，噼里啪啦的小动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拽上靳序之的衣角停住脚尖。
伸手摸了一把又往地上摔，响声听的她莫名高兴扬着唇一手抓着身旁的男人不放一手玩的高兴。
玩了一半换下一个，打火机噗嗤一声点燃她指间的仙女棒，滋滋陪笑。
“轻轻晃一晃手，像流星一样拖着小尾巴很漂亮。”
几乎每一样都是玩了几下靳序之就给她换别的，起了坏心逗她捏着炮仗的尖尖点燃了才让她扔，吓得胆子小的人手都忍不住颤抖，不肯再玩。
时间快到，靳序之给她放那些比较大的玩意儿，点燃再回到她旁边。
听到第一声就吓得直往他怀里钻，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却忍不住好奇凑出脑袋去听。
他就这样点燃线再回来抱住她，顺便当她的眼睛。
“这个能飞走一段路再绽开。”
“前面有两棵烟花小树在使劲往上喷……”
放完烟花，靳序之看了眼时间埋头轻啄了下小姑娘耳尖。
“新年快乐，京乖乖。”
“要一直平安快乐……”一直陪着我。
软软的声音从怀里钻出，“新年快乐，哥哥。”
手心被她轻碰一下，下意识伸手接住她的拳头，两个小玩意儿就这么掉落在手心。
粉色小纸片叠的一颗心和一颗星。
“我没有礼物给你。”
靳序之着图案上的折痕，看得出小姑娘不是一次成功，轻吻她的发顶夸赞才将手中的东西珍视的放进口袋。
最好的礼物已经在他怀里。
京荔酥趴在他宽阔的背上顺着原路返回，谁也没开口说话戳微妙的气氛。
她慢慢将鼻尖埋进他衣服，嗅吸之后还觉不够，小心翼翼把脸贴到微凉的颈边。
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肌肤被她的脸肉捂热，连同心脏一起沸腾。
“如果身上有疤痕是不是就不完美了。”
靳序之皱了皱眉侧过脸去看贴着自已的小脸，“哪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我说的是如果，这是个疑问句，你笨不笨啊？”
靳序之不放心她的话，将人放下仔仔细细捧着人检查了一遍重新背起她。
“我不想你受伤。”
得到答案的某颗小脑袋再次悄悄贴上去，距离他的耳朵更近鼓足了勇气开口，“我想做手术，靳序之。”
“我想试试，失败了也没关系。”
一反常态靳序之良久没开口，隐没在昏暗环境中紧绷的轮廓看不出情绪。
背上的小姑娘也在沉默中变得忐忑不安，烦扰她多日的渴望噼里啪啦一瞬间在心里复燃，连呼吸都不自觉急促。
突然的出声吓退了往他唇上靠近的京荔酥，“抱歉，我没找到更好的办法。”
他问过国内外这方面的专家，短短几个月数不清把她的病情发往几个团队和医院，除了拒绝更多的是石沉大海。
目前复明效果最好的那个方案摆在他桌面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听到她愿意的一瞬间是欣喜的，转眼不到半数的成功率让他陷入深深的无力。
京荔酥反倒坚定，趴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用下巴轻蹭软声劝着，“白医生和我说过，我知道可能还是会看不到，没关系的。”
初尝甜头的胆小鬼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伸出指尖想抓住些什么。
沉默许久，靳序之才松口，“好，我们去看医生，去治眼睛。”
靳序之告诉自已他的京乖乖会是那幸运的百分之四十，想到这双漂亮的瞳孔会容纳下自已的面孔，难掩激动要连夜带她回去。
后排的座椅放平盖了层小毛毯让她睡觉，拇指摸了半晌眼尾忍不住低头吻她的眼睛。
闭着眼睛的人刚为主动的触碰高兴浅尝辄止的人已经离开，伸出的手心只来得及抓了把空气。
前面的车门开了又关，后排的人儿睡意全无。
“哥哥……我还想……亲”
一个字比一个字小声，飘到前面已经所剩无几。
靳序之扯着安全带透过镜子不解看着后面坐起来莫名委屈的小姑娘，“想要做什么？”
自从那天做了噩梦，京荔酥就异常想要被亲被安抚。
只是无论还是明说还是暗戳戳靠近都没被满足，积攒许久竟生出了无数委屈。
身体往前倾双手紧张揪着毯子顾不得害羞，“我还想亲。”
“什么？”
靳序之的安全带还没扣进去就啪一声弹回原处，不敢相信再度抬眸看车内后视镜。
他脑子坏了还是耳朵聋了。
“我说我还想再亲一次。”
糯软再度重复的声音告诉他还没病，心脏嘭嘭嘭直跳。
找回理智半侧着身体回头满眼期待，狗男人欲擒故纵想要她主动靠近，“好啊，宝宝自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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