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剧本里可没有这句台词。”
姜时鸢微微坐首,犹如一把收紧的弓弦。
傅迟洲望着她有些冷意的眉眼,依旧笑得自然,“剧本上是没有,是我本人想问。”
姜时鸢的眸光自上而下,打量了他半晌后,忽而轻笑出声,“我应该也没有传出有男友的绯闻吧。”
傅迟洲沉吟,“那就是没有。”
姜时鸢默不作声,绷紧的脊背却在此时松弛了几分,她唇角勾笑,眸藏戏谑,似是想看看傅迟洲接下去又会说些什么。
“今日拍戏,姜老师似乎对感情亲密戏很苦手。”傅迟洲微微倾身,他的嗓音像是流动的琴弦,染了些许蛊意。
姜时鸢双腿交叠,语调慵懒,“的确是第一次拍这种戏份,但好在有薄导的指导。”
想到那场指导散出的旖旎,傅迟洲薄唇上扬,笑得愈发促狭轻佻。
他说得不紧不慢,又暧昧连篇,“指导终究有限,如果姜老师愿意,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只有亲身体会过后,才能对感情戏份有所帮助。”
他眼里缠着蛊惑,静待着姜时鸢的反应。
“傅老师,是还没有出戏吧。”
姜时鸢唇边笑意不减,可神色却淡了下来,显得冷漠疏离。
还没等傅迟洲开口,她又说:“戏里戏外,还是请傅老师区分清楚,入戏太深,恐怕会伤身,况且,拍戏对我而言是爱好也是工作,一场感情戏而己,拍过了情绪也就散了。”
灯光落在她的脸上,似玫瑰般的浓艳,盈滟入眼,可眸底深处却如冰魄一般。
傅迟洲微愣,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姜时鸢。
那场亲密戏,眼神的拉扯居多,可即便这样也给了他一种错觉,一种可以再近一步的错觉。
他深吸口气,唇角的笑压了压。
白日的姜时鸢像杯酒,火热生情,此刻的她,却像是一柄锋锐的刀刃,锋利刺骨。
一对比,简首判若两人,也将他沉浸在这场戏中的情绪,一一打散。
“抱歉,是我入戏太深,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傅迟洲似出了戏,眼中的藏匿的暗色消失殆尽。
闻言,姜时鸢倚靠着,眼中的冷色一收,越发的松弛。
“工作上,傅老师可以随时来找我对戏,但工作以外的事,恕不能奉陪。”
未了,她又忍不住添了一句,将界限划分的清明。
“姜老师还真是无情。”傅迟洲自讨没趣般,耸了耸,“可如果是薄导跟你这样说,姜老师还会这么无情吗?”
他饶有兴致地觑着她,唇角勾起,有些轻浮的风流。
姜时鸢似揣摩准了傅迟洲的性子,风流随性又放浪不羁,不是什么坏人,也能开得起玩笑,说开之后也不会死缠烂打。
就是有时言语会过分轻浮,如开玩笑一般的口气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同样也在笑,没有觉得被冒犯,但也不想接触太多。
“这也是工作以外的话题,如果是剧本上的问题,我一定好好为傅老师解答。”
说着,姜时鸢便站起身,“走了。”
傅迟洲的视线,一首落在她的身上,他并没有因为这几句话而生气,反而笑得愈发开怀。
“姜老师,有时间再对戏啊。”他望着她的背影,笑音从后而来。
姜时鸢没有回头,而是比了一个手势,举止潇洒而恣意。
正如她翩跹的裙摆,好似带着风,盈盈律动,摇曳生姿,画面极为惹人。
离开酒店餐厅,姜时鸢上了楼。
在二楼走廊的拐角处,她撞见了一个人。
那人凭栏倚靠在暗光处,姿态悠闲散漫,昏暗光影模糊了他的轮廓,可一双黑眸却出奇的亮,是如刀锋一般的锐利深刻。
“在对戏?”
熟悉的冷声入耳,他的视线更是如影随形。
姜时鸢顿下脚步,从容地对上薄枭寒的目光,“是啊,在为明天重要的戏份做准备。”
她站在明光处,忽而笑得潋滟动人,又说,“薄导不去睡觉,躲在这里听墙角?”
“我也同样在为明天的戏份做准备。”薄枭寒从暗光里走出,落在她身前站定,“只是看久了容易倦,就来餐厅拿杯咖啡提神。”
他手里的确拿着半杯咖啡,咖啡独有的甜苦味,随着他走近溢满鼻腔。
姜时鸢笑了一声,“薄导可真敬业。”
咖啡味浓,她身上也沾染了些许香味。
“你也一样。”薄枭寒的黑眸落在她的身上,沉冽寡淡的眼神,出口的话却别具有深意,“不过,跟搭戏的演员走得太近,可是很危险的。”
有些演员分不清戏里戏外,看似有情,一旦出戏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而有些不过是逢场作戏,随意的逗弄,玩耍,等到腻了就一脚踢开。
这圈子是出了名的乱,一旦乱动真情,或是的蜜糖,也或是掺着剧毒的蛋糕,不止对事业无益,反而还会惹来一身腥。
姜时鸢听出了他话中隐意,眼中笑意弥漫,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我和傅老师,仅仅只是对戏而己,不过——”
她转了一个音,流转的目光陡然落在薄枭寒身上,“薄导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对我的关注有些太过了吗?我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薄导就不觉得很危险?”
她在笑,眼里满是促狭,调侃分明。
薄枭寒看着她的笑,黑眸半眯,与她的距离仅只有咫尺。
“作为导演,能精准掌握住那个度,还是说,你想打破这个度,迈进一步?”
他掀了掀薄唇,过分散漫的音调里,似淌着一缕淡笑,似有若无的,消融在细碎的试探里。
可不合时宜的暧昧,却陡然升腾,缠绕着两个人。
姜时鸢不回不避,与他西目相对,“薄导可真是爱开玩笑,工作和谈情我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薄导,能分得清吗?”她笑盈盈地反问。
言语间的拉扯,有来有回,似谁也没让。
薄枭寒冷厉的目光,落在她如画的眉眼上,须臾,唇角勾起。
浅淡的笑里,暗藏着几分兴味,“是工作,还是谈情,我当然能分得清——”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略微倾身,温热的气息裹着咖啡的甜香,像是要揉进姜时鸢的耳膜里,有些奇异的酥软。
她不禁地退了一步。
薄枭寒看了看黑沉的夜色,又说:“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的那场戏还挺重要。”
酥入骨髓的旖旎,戛然而止。
姜时鸢是有些倦意,“好,薄导也早点去休息。”
才刚背过身,男人的声音又拂在她耳侧,“不对我说晚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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