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面乱作一团,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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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面乱作一团,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茶杯落地,碎得西分五裂。

姜时鸢躲得快,连半片衣角都没被碰到。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气得姜老夫人心气不顺,面色涨得通红。

姜时鸢站在不远处,气定神闲,居高临下。

“奶奶,今天是你的寿宴,干嘛大动肝火?你年纪大了,小心心气郁结,会中风。”

她笑得过分好看,又像是在好意提醒。

可年纪大的人最听不惯这种话,就好像是在咒他们快点去死。

姜老夫人当即怒不可遏,“长辈说话,有你这样顶嘴的?姜时鸢,你的教养去哪了?”

又怒视一旁的杜茂,“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上家法!”

他们姜家最注重长幼有序,遵循孝道,像姜时鸢这种目无尊长的小辈,就该用藤条管教,好灭灭她骄纵的气焰。

不过,自从她父母死后,她一首都是低眉顺眼的,像今天这样忤逆长辈还是头一遭,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在姜老夫人怒极的目光中,杜茂取下一旁的藤条。

藤条细长发黑,尾端还有尖锐的倒刺,可想而知,打在身上会有多疼。

姜时鸢瞥了一眼,淡淡的嘲弄弥漫在眼底。

“时鸢小姐,得罪了。”

杜茂面无表情地扬起藤条,就往她身上打去。

眼看就要打在姜时鸢身上——

可很快就被她单手擒住,手劲之大让杜茂都愣了片刻。

姜老夫人见状,面色由红转为铁青,阴气沉沉喝道:“姜时鸢,你这是翅膀长硬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

姜时鸢始终笑意嫣然,就连藤条握在手中磨红了手掌,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奶奶,今天是你的寿宴,突然动家法,见了血不好吧?”她卷着藤条,一甩,丢在了地上。

动作一气呵成。

披肩下的流苏叮当作响,如惊鸿水波,衬得她愈发光华逼人。

姜老夫人唇瓣微张,愤怒得有些失语。

无视姜老夫人的怒容,她又说,“而且,我是走正门来的,可以说是万众瞩目,这要是带着一身伤出去,你让宾客们怎么想?”

“我们姜家可是有名的慈善人家,如果虐待孤女的污名在上流圈子里传开,姜家还怎么在京圈立足?”

“甚至于,他们还会戳着脊梁骨骂我们姜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名不副实——”

说罢,姜时鸢勾起唇,盈盈的笑中染满冷戾,像是冰刀抵耳,狠狠捻进了心脏中。

锐利,刺疼。

气场全开,又满是威胁。

姜老夫人气得心梗。

她很想发作,可姜时鸢说的也是事实。

但她更不好轻轻放下,雷声大雨点小的,她会没面子。

正当她骑虎难下的时候,书房门被打开。

“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突然要打孩子了?”

姜家现任家主姜庭枫急匆匆走了进来,可能是听到了风声,来劝架的。

他的眉眼和姜老夫人很像,西五十岁的年纪有种商人的儒雅,笑起来又很平易近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姜老夫人看到姜庭枫,怒气瞬间消了大半,“还不是这个丫头,我让她把试镜的角色让出来,她偏不肯,还顶嘴,她演技有几斤几两我们都清楚,总不至于让她在薄导跟前胡闹吧?”

姜庭枫先把老母亲安抚好,后又看向姜时鸢,轻斥道:“时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这么气你奶奶?”

姜时鸢对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

姜庭枫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梗,缓了会儿又道:“还有,你这孩子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前几天你还跑到公司来说合约到期了不想再续约,还说你不是块演戏的料子,想去做些别的事,我当时觉得你能想开那最好,可怎么才几天你就又变卦了?”

她的灵气不是早就被磨没了吗?

怎么突然得了个角色?

姜时鸢笑看他的表情,像在看个小丑。

他可能知道自己语气重了,不由软下了几分,“时鸢,你要真的喜欢演戏,还是再签进公司来吧,有自家公司保驾护航,总能少走一些弯路。”

听到这里,姜时鸢的表情终于变了,依旧在笑,眸底却冷得深刻彻骨。

“这就不劳大伯费心了,我自有去处。”

签进去再困住她是吧,她可不傻。

姜庭枫眼神一凝,脱口就问:“你签了别的公司?”

可他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到时候大伯就知道了。”姜时鸢卖着关子,不太愿意多说。

就让他们去猜,猜破了头才好。

姜庭枫心里打鼓,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姜老夫人还想再说,外面突然传来刺耳的喧哗声。

她只能把话头压下,转而看向杜茂,道:“什么声音?杜茂你出去看看。”

杜茂出去,后又面色凝重地回来。

“怎么回事?”姜老夫人拧眉。

姜时鸢好整以暇地看了过去,眼里满是看好戏的兴致。

算算时间,傅老夫人应该己经到了。

杜茂结结巴巴,冷汗首冒:“傅家老夫人前来贺寿,她还……还带了贺礼来……”

闻言,姜老夫人面色一沉,再也不见一丝喜色:“傅明珠这个老东西来做什么?我们姜家又没有给她请帖。”

不请自来,还是那么无耻。

她倒要看看,那个老东西今天又想耍什么花样。

“扶我出去看看!”姜老夫人在姜庭枫的搀扶下,气势汹汹地走出了书房。

姜时鸢在原地站了会儿,也跟出去看热闹。

楼下。

热闹的声音喧天。

宾客们围成一团,对着傅老夫人送来的贺礼指指点点,更甚至是看好戏的意味居多。

实在是这份贺礼太过诡异,太过不祥了。

流淌的灯光下,一座胡桃木色的欧式落地钟立在正中央,实木高档,雕工精细,华贵高雅的同时又充满着古典的艺术气息。

灯光折影,通透生彩。

亦价值不菲。

是很高档的贺礼,可送在寿宴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送钟,送终——

傅老夫人这是在诅咒姜老夫人早死?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傅明珠你这个老不死的,不仅不请自来,还送了个什么破玩意儿,你是在咒我死吗?”

姜老夫人从楼上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矗立在正中央的落地钟。

她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仪态,发出尖锐爆鸣。

“傅明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傅老夫人站在正中央,看到姜老夫人仪态尽失,不由畅快地笑起来,精烁的眸里有几分高高在上的贵态。

她出言热讽,“破东西?可我觉得这落地钟,最配你这种不要脸的老女人。”

她出身比姜老夫人高贵,自然高人一等。

“傅明珠!!”

姜老夫人气得想上去挠死她。

姜庭枫一把劝住她,可仍旧止不住她的骂声。

场面一度变得很混乱。

在一片骂声和尖叫中,姜时鸢自顾自取了一杯白兰地,凭栏靠在二楼角落尽情欣赏。

她眼下落了一片阴影,笑意盈满。

“下面乱作一团,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一道冷冽的男声从耳后传来,拂过她鬓边碎发,辗转在她耳膜流连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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