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姜时鸢回眸。
就看到薄枭寒站至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同样拿了杯白兰地。
她不免有些意外,“薄导,也是来参加我奶奶的寿宴的?”
姜家何德何能,能让这位太子爷屈尊来参宴。
“嗯。”
薄枭寒应了一声,缓缓从淡光里走出来。
他生得高大,肩宽窄腰,双腿修长,天生完美的比例。
姜时鸢这时才发现,他的身高起码在一米九左右,深黑色的新中式西装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里面是一件缎面的斜襟衬衫,青竹翠叶形状的胸针别在右襟上,流苏垂落,璀璨生光。
独属于成熟男性的张力似是要从衬衫中溢出,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向下蜿蜒,又被收拢在裤腰之中。
新中式的西装本该儒雅,富含韵味,可他穿着却像个暴徒,压迫感十足。
姜时鸢仰了仰头,发现他的眸色一如既往,冰冷得像是一柄刀刃。
他的气质似冰霜,可身材却似烈酒。
很完美。
看着又很爽。
薄枭寒走近,靠在她的左侧,手里轻摇着那杯酒。
溢在她鼻尖的冷木香,有些过分浓烈了。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楼下吵闹,他们这里却静得有些诡异。
姜时鸢偏过头,主动打破这份安静,“薄导有看出什么门道来吗?”
“你说,奶奶和傅老夫人之间是什么仇,什么怨,都一把年纪了,还在争锋相对?”
每次只要有她们两人在的地方就会有争锋,不仅话说不到一起,连嗓门都要比个高低,好像天生磁场不合。
姜时鸢知道只要傅老夫人过来,这场寿宴就注定开不下去,也会闹得不可开交。
可仅仅只是磁场不合,不可能在寿宴这天送落地钟,分明是有什么极深的恩怨。
这一点,也很出乎姜时鸢的预料。
薄枭寒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他的黑眸深不可测,像是海浪在眼底暗涌,不露声色地窥探着人的内心,一丝一寸都不放过。
半晌后,他才勾下唇瓣,笑音里藏着刻骨的危险。
“门道暂时没看出来,我只知道,幕后黑手都喜欢亲临现场,躲在暗处欣赏自己的佳作,愉悦又危险——”
他意有所指,就差指名道姓了。
姜时鸢眸光轻动。
她下意识仰头,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那是一双如深潭般冰魄的眼睛,似能掌握所有,洞悉一切。
说谎和否认仿佛都己经不奏效了,他是导演,洞察能力自然比普通人强。
姜时鸢并没有被揭穿后的慌张,她反身抵靠在栏杆上,笑得盈滟慵懒,“薄导,是准备把我的所作所为,抖露出去?”
灯光落下,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稠艳,眉骨绝妙。
薄枭寒微微倾身,似有笑意在深眸里流淌,“比起以身入局,我更喜欢当个观众,想看你如何演绎。”
言外之意就是只想安静当个看客,不破坏。
姜时鸢听后,非常满意。
她笑着和他碰了碰酒杯,语调缠绵,意在调侃,“那我的演绎,有讨得薄导的欢心吗?”
清脆的叮当声,不知是击在了谁心上。
薄枭寒看着她仰头喝下了那杯酒,酒水沾湿了唇瓣,瞬间娇艳欲滴。
他目光下移,又不露声色:“这场表演才刚刚开场,讨论欢心与否还为时尚早。”
“行吧,薄导可真严谨。”姜时鸢压了下嘴角,很快又被楼下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好几次姜老夫人都差点心梗,晕死过去,幸好有姜庭枫在一旁安慰着,不然,真得要中风。
看着那幅母子融洽的画面,姜时鸢的眸光深得像是浓雾。
她从小就能感受到,姜老夫人不喜欢她父亲,不喜欢母亲,更不喜欢她。
姜老夫人视长子为珍宝,视老二为杂草,一般的家庭虽不至于把一碗水端平,但喜恶也不会这么明显。
明明长子平庸,老二才学惊艳,可姜老夫人就是厌恶分明,好在姜老爷子喜欢老二多一点。
可老爷子,早在十年前就己经过世了。
突发恶疾,死得很突然。
“加个微信吧,后续开拍的事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薄枭寒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姜时鸢又侧过身来,就像是听到什么新奇的事情,目光在他身上不停地打量着,眸里的调侃浓烈分明。
她笑问:“薄导做事,都是这么亲力亲为的?”
加了那么多演员,这通讯录都要爆了吧?
名导都这么敬业?
薄枭寒端详了她一会儿,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可以默认为,这是一种敬业。”
姜时鸢扬了扬眉。
两人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后,楼下的那场闹剧也散了场。
本来好端端一场寿宴,被闹得只能终止,姜老夫人心累的同时,还得跟到场的宾客道歉赔罪。
等到宾客们也陆续离开,姜老夫人再也抵不住心力交瘁,瘫倒在一旁的椅背上。
己经没什么好戏可看了。
姜时鸢将一切尽收眼底,心情顿时愉悦明媚,“薄导,那我们正式开机后再见了。”
话落,她朝薄枭寒摆了摆手,随后步履轻快地离开。
薄枭寒漆黑的眼瞳落在她身上,随着她的走动,垂下的流苏清脆碰撞,合着脆声摇曳。
就像她纤细的腰肢,摇着摇着,让他挪不开视线。
秋夜,风冷。
街边的路灯散出昏黄的光芒。
桑玲开车来接她,二十几分钟的车程,把她送回了别墅。
别墅一如既往,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
姜时鸢洗漱好,就卧在床上玩手机,玩着玩着竟鬼使神差点开了薄枭寒的微信资料。
是一个全黑的头像,昵称也是简简单单一个句号。
朋友圈更是干净得像一个新号,就跟他的人一样,冰冷无趣。
看着就很无聊。
姜时鸢刚想退出聊天界面,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好巧不巧薄枭寒正在此时把完整的剧本发了过来。
她看着聊天界面的文档,微微地有些心虚,刚刚把他的资料看了一通,他应该不知道吧。
可能是觉得只发文档太过生硬,对面又添了一句。
薄枭寒:【有摸不透的地方,可以问我。】
姜时鸢:【我会的,谢谢薄导。】
时针指向晚上十点。
姜时鸢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将完整的剧本点开,只一眼就被完全吸引住,看得津津有味,精神振奋。
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薄枭寒后面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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