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
胖子的这声怪叫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从“失忆祭品美少女如何安置”的问题上被强行拉扯回残酷的盗墓现实。
“什么盒子?!”吴三省眼神一凛,立刻蹲下身,手电光如聚光灯般精准投向那被撬开的棺材底板缺口处。吴邪也凑了过去,紧张又好奇地张望。
只见在那被暴力破除符文核心、碎裂的木茬和尘土之下,隐约可见一个方形凹陷的暗格轮廓!格内似乎镶嵌着一个……比巴掌略大些的、颜色幽暗深邃、非金非石非木的物体?!
这才是鲁殇王藏在祭品棺材底下的真正秘密?!
短暂的寂静被翻找和惊叹的低语取代。
机会!
林晚眼睛一亮!趁大佬们被新发现吸引,她立刻启动“绝地求生”PLUS——“救命稻草”牛皮糖计划!
她趁着吴三省和吴邪注意力都在暗格上,胖子则激动地比划着什么,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别扭感,手撑在冰冷的棺材内壁,咬紧牙关,调动起麒麟竭焕新后还不太协调的西肢力量,极其笨拙、小心翼翼、但目标明确地——翻!出!棺!材!
动作迟缓得像只刚破壳的雏鸟。
先挪出一条裹在蓝外套里、光溜溜的长腿,脚丫子露出来瞬间就被冰冷的石板地面激得她瑟缩了一下,再用手臂撑着把上半身带出来一点……最后几乎是重心不稳地向前一扑,“噗通”一声,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双膝跪地+手撑地”的五体投地姿态,摔在在了……张起灵的脚边!
膝盖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痛得她“嘶——”一声,生理性泪水瞬间又飙出来了。
动静不小。
小哥几乎是第一时间侧身低头,冰冷的视线落在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脚边、痛得龇牙咧嘴、像只落汤鸡一样把自己裹在一件过大的蓝色外套里、满身灰尘泥土的“不明生物”身上。
吴三省和吴邪也愕然抬头。
胖子也止住了嚷嚷,张着嘴看着跪在那里的林晚,表情十分精彩:“嚯!这……什么情况?新式碰瓷?这出场姿势…过于标准了哈!”
林晚才不管姿势标不标准!膝盖的剧痛?没事!正好做戏做全套!
她抬起头,被灰尘和泪水糊得有点花的脸上,露出一个混合着痛苦、委屈、却无比“坚定”的表情,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头顶上方那张清俊冷硬的下颌线,带着哭腔大声宣告:
“恩…恩人!”她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你救了我的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无视膝盖的疼痛,甚至还努力想往前蹭一蹭,动作笨拙又固执,像只试图靠近主人又怕挨踢的流浪猫。
“我……我没地方去了!也不认识路!坏人可能就在外面!我……我什么都不会……但我能帮……帮你干活!”她努力推销自己,内心咆哮:我能当挂件!超省事那种!“给你递水!递吃的!背……背包可能有点重……”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声音带上破釜沉舟的无赖,“总之!你去哪!我就去哪!我……我就赖定你了!必须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说完,为了加强效果,她极其大胆又迅速地伸出她那因为刚才撑地而沾满灰土、却难掩白皙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揪住了……张起灵深色裤脚的……一……小片布料!
触手冰凉顺滑的布料质感,和她温热颤抖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抓!住!了!
虽然只是裤脚的一角,但这就是……抓住了啊!物理意义的跟定!
林晚内心疯狂为自己点赞:计划通!赖皮功Lv.Max!
空气再次凝固。
小哥的身形似乎极其轻微地僵硬了一秒,那低垂的视线似乎落在了那只抓住他裤脚、抖得筛糠似的白皙小脏手上,如同看着一片落在冰面上的雪花。
吴邪嘴巴微张,看看跪在地上耍无赖的姑娘,又看看小哥,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这……这发展也太……嗯?这姑娘好像……确实挺依赖小哥的?
吴三省眉头拧得更紧,看了看脚边这个胡搅蛮缠的未知因素林晚,又看了看棺材下那个尚未完全取出的神秘盒子,眼神锐利地权衡着利弊。带着这么个来历不明、能力存疑、还明显脑子不太清醒的“美人”,在这危机西伏的鲁王宫……绝对是巨大拖累!但现在抛下她?似乎也不是最佳时机……
就在吴三省斟酌如何处理的当口,胖子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破锣嗓子又响起来了!
“嚯!”胖子一拍大腿,夸张地嚎了一嗓子,挤眉弄眼地看向吴邪,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揶揄,声音故意拉得老长:“啧啧啧……天真同志啊——看见没?什么叫人格魅力?!什么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呸,是以命相随!”他用手肘使劲怼了怼还没回过神的吴邪,“你这路走窄了哇!你看看咱小哥,人狠话不多,随手喂颗豆子救个‘人’,人家姑娘就死心塌地要跟他浪迹天涯、生死相随了!”
他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指着吴邪:“再看看你——天真小同志,外套脱了给人裹上?暖男行为是很好!非常绅士!但是啊!”胖子猛地提高音量,手指差点戳到吴邪鼻尖,表情做作夸张,“你太年轻!太幼稚!不懂女人心!暖男暖男,暖到最后只剩心寒!你没看人姑娘眼里只有小哥吗?你这属于——给情敌做嫁衣!送妹子!送装备!精神可嘉,战术不行啊!哈哈哈哈哈!”
胖子笑得前仰后合,还特意对着小哥和林晚的方向挑了挑眉,十足的促狭。
神马?!情敌?!
吴邪的脸“唰”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他结结巴巴地想要反驳:“胖……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谁暖男了!谁情敌了!你……你别乱说!我就是……就是看她可怜!”他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特别是小哥和林晚,都在场,这误会闹大了!他偷偷瞟了一眼小哥,发现对方毫无反应,仿佛胖子的话是空气,心里更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郁闷。
林晚内心同样天翻地覆:
死胖子!你闭嘴啊啊啊!什么情敌!什么以身相许!我这明明是战略抱大腿求生!跟儿女私情有半毛钱关系!我……我倒是想!但那是偶像!偶像啊!你懂不懂什么叫粉丝的虔诚?!你这简首是在小哥面前毁我清白……哦不,是毁我粉丝形象!拉低我的人格!
她气得想跳起来捂住胖子的嘴,奈何膝盖痛,手还揪着人家的裤脚,只能干瞪眼。
而风暴的中心点——张起灵。
他自始至终,保持着那副万年冰山的姿态。
低头看着那只揪住自己裤脚的手,看着那纤细得似乎轻轻一掰就会断的手指在灰尘里微微颤抖。
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厌恶,没有不耐,没有笑意。
平静得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映不出一丝波澜。
仿佛刚才林晚那番“赖定你”的无赖宣言,胖子关于“情敌”的插科打诨,都只是拂过水面的微风,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搅动。
他甚至没有试图抽回被抓住的裤脚。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峰。
过了大概有五秒钟,也可能更久。
在胖子聒噪的余音、吴邪的窘迫、吴三省无奈的叹息、林晚内心疯狂刷屏的弹幕中。
张起灵终于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如同慢动作回放般,抬起了视线。
目光从裤脚边那只手,越过跪着努力仰头的林晚,落在了正蹲在棺材暗格旁眉头紧锁、权衡不休的吴三省脸上。
清冷的目光如同实质,带着一种无声的压力和询问。
人,我带?还是你带?还是……就地处理?
他把皮球踢给了经验最老道、决策权最高的三爷吴三省。
至于脚边那只揪着裤脚、可怜兮兮、眼巴巴望着他、“死心塌地要报恩”的“狗皮膏药”?他只是短暂地看了一眼,然后……极其自然地……仿佛那只是长在他裤脚上的一块天然灰斑……彻底地……无视了。
任她攥着。
只要不妨碍他接下来的行动,似乎……并不构成什么困扰?
这无声的回答,简首比拒绝更让人绝望!更让人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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