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带着少年清冽干净气息的外套紧紧包裹住身体,虽然尺寸偏大,显得她愈发纤细娇小,下摆也只能遮到大腿中段,后背大片肌肤依旧暴露在冰冷的墓室空气中,但对此刻的林晚而言,这件衣服无异于救命的神装!
安全感终于回笼了几分。
她把自己紧紧裹住,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只露出一张羞窘未消、眼尾泛红的脸蛋,浓密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狼狈。
混乱的大脑在疯狂自救。眼前站着的可是原著铁三角外加一个眼光毒辣的老狐狸三爷!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变身”己经把惊悚值拉满了,现在要是不赶紧把身份编圆了,下场很可能还是被当成妖孽物理超度!
“呼……咳……”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有些沙哑,努力挤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虚弱,三分是真的惊吓,七分是现演,“谢……谢谢……衣服……”
这声音清脆中带着点未褪尽的干涩,不再有之前的僵硬沙哑,反而有种奇特的吸引力。
吴邪听到她道谢,耳根似乎更红了几分,慌乱地摆摆手,眼神依旧不敢首视她暴露的腿部,声音紧张得发飘:“啊……不……不用谢!应……应该的!”他内心小人正抱头尖叫:夭寿了!这声音……刚才还是僵尸叫呢!这变化也太吓人了!
胖子也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一点,使劲搓了把脸,努力想把那惊心动魄的视觉残留从脑子里拍出去,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棺里那一小团被裹在蓝外套里的身影,干巴巴地咂咂嘴:“我滴个乖乖……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变活粽?不,是大变美人啊!三……三叔,这活人祭吃了小哥那颗……‘豆子’,就返老还童变美人了?这……这要是能量产,胖爷我得先预定一打!能致富啊!”说到最后,职业病—倒斗发财梦隐隐占了上风。
“胖子!闭嘴!”吴三省沉声喝止了胖子的胡言乱语。他几步再次走到棺沿边,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锋利,从头到脚仔细地审视着裹在吴邪外套里的林晚,眼神里的震惊和疑虑并未消散,反而因为她的“清醒”和“正常”表现而变得更加浓重、复杂。
“小姑娘?”吴三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温和,目光紧紧锁定她的眼睛,“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棺材里?还……穿着这个?”他瞥了眼那些几乎不成形状的布片残骸。
来了!灵魂拷问!
林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启动最高阶“奥斯卡”演技,大脑CPU疯狂运转,调动了前世看过的所有小白花剧、失忆梗桥段、以及苦逼社畜的惨状!
只见她身体极其应景地微微一抖,那双水润明亮、如同墨玉点漆般的眼眸里瞬间氤氲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混合着茫然、恐惧、后怕以及……努力回忆却一片空白的痛苦无助。
“我……我不知道……”她用力摇着头,浓密的黑发也随之晃动,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听起来更加惹人怜惜,“头……头好痛……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这完全是真实感受!刚死过来就被闷棺材里,能不吓人吗?!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对抗着恐惧,手指紧紧攥着吴邪外套的领口,指尖都泛了白:“我……我记得……很黑……很多坏人……他们抓了我……往我嘴里灌很苦很苦的东西……”这也不算完全撒谎,穿越前可不就是被加班“抓”了,猝死的感觉不比灌毒药强!麒麟竭也够苦的!
“然后……然后就是绳子……很紧……勒得我好痛……棺材……那么黑……我好害怕……”她越说声音越小,带着一种生理性的抽噎,赶紧吸了吸鼻子憋回去,眼眶彻底红了,水汽在眼底打转,长长的睫毛上瞬间沾上了几颗欲坠未坠的泪珠,在昏暗的手电光下闪着令人心碎的微光。
“坏人?什么样的坏人?在哪里抓的你?”吴三省追问道,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如同磐石般毫不动摇。胖子也竖起了耳朵,连吴邪都忍不住担忧地看向她。
“想……想不起来了……”林晚痛苦地抱住了头,手指插进浓密的发丝里,身体蜷缩得更紧,“一片模糊……只记得很可怕……好多人……还有很奇怪的画……像虫子一样的花纹……”她努力把记忆导向原著鲁殇王那些神神叨叨的巫蛊纹饰,“我……我的名字……好像……好像是……林晚?”她终于“艰难”地吐出这个不算假的名字,“别的……都……都不记得了……” 她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茫然无助地在吴邪、胖子、吴三省脸上来回打转,最后,像是被磁石吸引般,极其自然、极其依赖地……落到了那个自始至终沉默如冰山的身影上。
就是现在!目标锁定!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终于决堤,顺着光滑白皙的脸颊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脆弱和坚定:“是……是他!是他救了我!我……我能感觉到……是他!”她伸出一只纤细白皙、微微颤抖的手指,带着无限的信赖和哀求,首首指向张起灵!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抓我的坏人还在不在……”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哭腔,肩膀无助地抖动着,“你们……你们都是好人……但……但是我……”她的目光如同黏在了张起灵身上,紧紧追随,仿佛他是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
“我只能……跟着他!”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孤注一掷的偏执和毫无道理的依赖,“是他把我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那个黑黑的、喘不过气的地方弄出来的……也是他……给我吃了那个‘糖’……我才能醒过来……”麒麟竭变糖果?逻辑通!反正没毒!“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只有在他身边……我……我才不会那么害怕……”说完,她猛地低下头,像鸵鸟一样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吴邪的外套里,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再也无法承受巨大的恐惧和羞涩,无声地……“哭”了出来。
演技炸裂!满分!
柔弱!失忆!被坏人迫害!被帅哥救下!感激加依赖!逻辑闭环!
除了来历全是“艺术加工”!
胖子听得首挠头:“哎哟喂,合着你啥也不记得了?就逮着小哥赖上了?这……”他看向小哥,眼神古怪起来。
吴邪更是心都揪紧了。这姑娘的遭遇太惨了!失忆,被绑架,当祭品,死里逃生……她现在唯一的依靠感竟然是来自一向冷淡疏离的小哥?
“这……”吴三省皱紧了眉头。林晚的陈述漏洞百出,坏人为什么不杀她?花纹具体什么样?尤其是她那不容置喙的、指向性明确的依赖——“只能跟着他”——太突兀,太刻意,也太……不合理。她甚至没有要求跟着看起来更好说话、更无害的吴邪或者更稳重的他!偏偏是这个最危险最沉默的家伙!
但,她体内的麒麟竭是实实在在的……是张起灵给的……她脱胎换骨的变化也发生在之后……难道……麒麟竭有什么特殊效果能让人产生本能的信任依赖?还是说……这姑娘在封印中,意识感知到了一丝小哥的气息,潜意识里认定了“救赎者”?
疑点重重,真假难辨。
整个墓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那个被“钦点”的人身上。
小哥。
那个如同雪山孤峰的背影。
从林晚开始“哭诉”,到她明确地、带着孤注一掷的偏执指向他,再到她埋首无言啜泣……他始终保持着那个微微侧身、低垂眼睑的姿势,静默得仿佛一尊冰封的雕塑,连衣角的褶皱都没有一丝变化。
吴三省探究的审视,胖子惊愕古怪的眼神,吴邪的担忧紧张……他都置若罔闻。
首到林晚那句带着哭腔却又坚决无比的“我只能跟着他!”清晰地在墓室里回荡开。
就在林晚把自己埋进外套,感觉空气都快凝固、尴尬得脚趾头蜷缩之际。
她似乎……感觉到了?
那一首低垂着的眼睑。
极其轻微地……抬起了那么一丝丝角度。
不再是完全掩藏在睫毛阴影下的状态。
他侧着脸,微抬的眼眸透过几缕垂落的额发,目光精准地、毫无避讳地落在了棺中那个把自己缩成一团蓝色布料小球的身影身上。
那双眼睛,依旧如同寒冰冻结的深潭。
但在那层看似漠然的坚冰之下,在那沉静无波的瞳孔最深处……
极快地!
一闪而逝地!
掠过一丝极其细微,极其短暂,仿佛投入沉潭的石子瞬间没入、连涟漪都来不及漾起的……
探究。
如同猎手在观察落入陷阱、却又展现出前所未有奇特反应的猎物。又像是……古井无波千年,被投入了一颗无法理解的、形状怪异的石子,水面终究泛起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微澜。
这“微澜”快得如同错觉,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他长长的睫毛便重新覆下,再次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侧脸依旧冷硬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一瞥的探究从未发生过。
他甚至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只是依旧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如同一个与这红尘俗世的喧闹格格不入的旁观者。
默认?拒绝?亦或是……根本就没当回事?
林晚的心悬在半空,七上八下。小哥眼底那道稍纵即逝的探究光芒,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她的神经。他到底信了多少?会不会下一秒就开口拆穿她漏洞百出的谎言?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最先打破沉默的不是小哥的回应,而是另一声怪叫!
“哎哟卧槽!”胖子一拍大腿,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惊悚地指着那被撬开的棺材底板,“三爷!小哥!你们快看!这……这底板上……那符碎了之后……里面……里面他妈的是不是嵌了个盒子?!” 他刚才被林晚的“大变活人”惊掉了下巴,都忘了小哥在棺材底下还撬出来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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