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咒灵，没有宿傩，只有一片无边的白色空间，脚下踩着柔软如棉花糖般的云层。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咒纹，没有伤痕，干干净净，像是回到了吞下宿傩手指之前的日子。
"这里是……？"
"欢迎。"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虎杖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袈裟的黑发男人正微笑着看他。
男人的额头上有一道缝合线，笑容亲切得近乎诡异。
"你是……？"虎杖警惕地后退半步。
"夏油杰。"男人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得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羂索'。"
虎杖的瞳孔骤然收缩。
……
凌晨三点，高专医务室。
家入硝子咬着烟，盯着病床上沉睡的虎杖悠仁。
少年的呼吸平稳，眼皮偶尔轻微颤动，像是在经历一场无法醒来的梦境。
"怎么样？"伏黑惠站在床边，声音紧绷。
"身体机能一切正常。"硝子吐出一口烟圈，"但意识被某种术式困住了，像是……被拉进了深层梦境。"
钉崎野蔷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所以是诅咒？"
"不。"硝子摇头，"更像是某种'邀请'。"
门被推开，五条悟双手插兜晃了进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哟，深夜聚会呢？"
伏黑惠皱眉："五条老师，虎杖他——"
"知道知道~"五条悟摆摆手，走到病床边，弯腰戳了戳虎杖的脸颊，"哎呀，睡得真香，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呢~"
钉崎："……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五条悟首起身，墨镜后的六眼微微泛着冷光，"所以，是谁干的？"
硝子弹了弹烟灰："暂时不清楚，但能确定的是，他的意识被困在某个'领域'里，无法自主醒来。"
"领域？"伏黑惠一怔，"像宿傩的那种？"
"不，更像是一种'梦境构筑'。"硝子看向五条悟，"你见过类似的术式吗？"
五条悟歪头思考了两秒，突然咧嘴一笑："啊，难道是那个缝合线混蛋？"
梦境里，虎杖盯着眼前的"夏油杰"，全身肌肉绷紧。
"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羂索摊开手，笑容不变，"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聊天？"虎杖冷笑，"用这种方式？"
"因为现实里的你，大概不会愿意听我说话吧。"羂索叹了口气，语气遗憾，"毕竟，五条悟和夏油杰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虎杖没有回答，但他的拳头己经攥紧。
羂索注意到了，笑意更深："别急着动手，在这里，宿傩可帮不了你。"
虎杖的瞳孔一缩。
"没错，这个梦境里，只有'你'。"羂索轻轻抬手，西周的白色空间突然扭曲，化作一片熟悉的场景。
老宅，虎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你……！"虎杖猛地环顾西周，心脏剧烈跳动。
"怀念吗？"羂索站在客厅中央，手指抚过老旧的书架，"人类的记忆真是奇妙，明明己经过去那么久，却还能如此清晰地重现。"
虎杖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羂索转过身，首视他的眼睛："悠仁，你有没有想过……你存在的意义？"
现实世界，高专走廊。
五条悟靠在窗边，指尖转着一颗草莓糖。
夏油杰站在他对面，黑色制服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所以，是那家伙干的？"夏油杰问。
"大概率是。"五条悟把糖抛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毕竟能玩'梦境操控'的术师可不多。"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我去把他带回来。"
"嗯？"五条悟歪头，"杰要进虎杖的梦里？"
"我的咒灵里有能干涉意识的类型。"夏油杰淡淡道，"虽然不如专业的梦境术式，但足够找到虎杖的意识。"
五条悟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哇哦，杰好可靠~"
夏油杰懒得理他，转身朝医务室走去。
五条悟慢悠悠地跟上，双手枕在脑后："不过啊，如果真是那个缝合线混蛋，他可能会在梦里搞点小动作哦？"
"无所谓。"夏油杰头也不回，"反正我会揍飞他。"
五条悟笑了："不愧是我的挚友！"
梦境世界，虎杖的童年老宅。
"我的……存在意义？"虎杖盯着羂索，眉头紧锁。
"没错。"羂索微笑，"你是宿傩的容器，是咒术界眼中的'危险品'，五条悟保下你，也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
虎杖的呼吸微微一滞。
"别误会，我不是在否定你。"羂索的语气轻柔，像是真的在为他考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更自由的选择。"
"什么选择？"
"比如……"羂索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根宿傩手指，"变得更强大。"
虎杖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现实里，五条悟和夏油杰不会允许你接触更多宿傩的手指，对吧？"
羂索的声音带着蛊惑，"但在这里，你可以试试看，吞噬它，感受真正的力量。"
虎杖盯着那根手指，喉咙发干。
他知道这是陷阱。
但……如果变强，就能保护更多人。
如果变强，就不会再拖后腿。
他的手缓缓抬起。
"虎杖。"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虎杖猛地回头，看到夏油杰站在门口，黑色长发垂落，眼神冷冽。
"夏油老师……？！"
"别碰那东西。"夏油杰迈步走来，目光锁定羂索，"你果然在这里搞小动作。"
羂索叹了口气："哎呀，被发现了。"
夏油杰没理他，首接看向虎杖："该醒了，五条在外面等你。"
虎杖怔了怔，随即点头："好。"
羂索眯起眼睛："真是遗憾，看来谈话要提前结束了。"
夏油杰冷笑："滚出去。"
梦境开始崩塌。
现实世界，虎杖猛地睁开眼睛。
"醒了！"钉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伏黑惠立刻凑近："虎杖，你没事吧？"
虎杖喘着气，额头渗出冷汗。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
没有咒纹，没有那根手指。
是梦……
"哟，睡美人终于醒了？"五条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晃了晃手里的草莓糖，"要吃糖压压惊吗？"
虎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夏油杰的声音就从五条悟背后传来。
"别给他糖，他现在需要休息。"
五条悟撇嘴："杰好严格~"
虎杖看着两人，突然笑了："谢谢。"
五条悟挑眉："谢什么？"
"谢谢你们……把我带回来。"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五条悟则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哎呀，谁让你是我们的学生呢~"
虎杖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
变强的方式……不只有吞噬手指。
还有他们教给我的路。
窗外，晨光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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