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缓了一会,才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
她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睛:"你刚刚说你对我......"
"我喜欢你,沈娇娇。"
何书辞垂眸看她,喉结轻轻滚动,"从一年前教你弹钢琴起,就没变过。"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现在说这些......己经没意义了。"
沈娇娇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何书辞忽然抬手,修长的指尖虚虚描摹着她脸颊的轮廓,在即将触碰时又克制地收回。
"娇娇。"他声音很轻,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你知道吗?每次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
他忽然倾身,清冽的气息将她笼罩。
沈娇娇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何书辞单手撑在她耳侧,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想这样。"他低声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拾起她散落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想不顾一切的,把你锁在我身边。"
“但是我不能,现在的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更何况——你心里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即便此刻不后悔......日后想起强迫你的样子,也会痛恨自己的行为。"
沈娇娇呼吸一窒,却见他突然松开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阳光重新落在两人之间,方才的暧昧仿佛只是错觉。
他转身走向玄关,背影挺拔如竹:"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出去。"
沈娇娇怔怔地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在门口,何书辞忽然开口:"娇娇..."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沈娇娇突然伸手拽住何书辞的衣袖,力道大得让他不得不转身。
"什么叫'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首视他的眼睛,声音冷静而清晰,"何书辞,你以为我是那种装傻充愣的人吗?"
何书辞眸光微动,却抿唇不语。
"我确实喜欢池湛。"她松开手,站首了身体,"但这不代表我会践踏别人的真心。"
"你可以怨我无法回应,但别擅自替我做决定。"
何书辞怔住,指尖无意识地着袖扣。
"至于你说的'给不了我什么'......"
她忽然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玄关柜上,"看看这个再说话。"
"半年前你偷偷变卖祖宅替我填补公司漏洞,真当我不知道?"
她看着他,"何书辞,你总是这样——"她的手指戳向他心口,"明明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也不说。。"
何书辞猛地抓住她手腕:"你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的事,要是我不查,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她深吸一口气:"是我欠你的,所以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好?"
"这是我自愿的。"何书辞别过脸,"不需要你内疚。"
"你自愿?"沈娇娇冷笑一声,突然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但我不能就这样平白接受你的好。"
她的呼吸近在咫尺:"你帮了我,我也帮你,有问题吗?"
何书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正要开口,沈娇娇却突然松开他,从包里又抽出一张五千万的支票。
"这不是施舍,是投资。"
她将支票塞进他西装口袋,眼神坚定,"我知道你最近在创业,就当是创业资金了。”
"娇娇......"何书辞的喉结轻轻滚动,声音有些发紧。
"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再拒绝我!"沈娇娇不容置疑地打断他。
何书辞深深地看了她很久,最终,他垂下眼睫,轻声道:"......谢谢你。"
"加油,"沈娇娇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再见!"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何书辞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支票。
沈娇娇刚踏进家门,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划开屏幕,池湛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伤不严重,不用担心。] —— 一个小时前
[但是有点疼,需要有人关心一下。] —— 半个小时前
[某人昨晚毫不留情地推开我,今天连一个信息都没有。] —— 五分钟前
她盯着屏幕,正要打字回复。
对方突然显示"正在输入...",三秒后:
[伤口好像发炎了]
配图是手臂上缠着的纱布,隐约透着血色。
沈娇娇心里一揪,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打:[你在哪?]
池湛很快回复:[在家。]
她没再犹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二十分钟后,沈娇娇站在池湛家门口,刚按响门铃,门就开了——仿佛他早就等在门口一样。
池湛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手臂上的绷带格外显眼。
他懒懒地倚在门框上,挑眉看她:"这么快?"
"你......"沈娇娇盯着他的伤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伤得重不重?"
"死不了。"他侧身让她进门,却在她经过时"不小心"被撞到手臂,闷哼一声。
沈娇娇立刻紧张地扶住他:"对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池湛垂眸看她着急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依旧冷淡:"现在知道心疼了?"
他故意把手臂往她眼前凑了凑,纱:"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沈娇娇眼眶一热,下意识伸手想碰又不敢碰:"我帮你换药吧......"
池湛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把医药箱往茶几上一推——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
沈娇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
纱布一层层揭开,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只见他手臂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连血痂都快脱落了。
沈娇娇:"......"
她缓缓抬头,对上池湛故作无辜的眼神。
"我要是再晚来一步,"她面无表情地说,"这伤是不是就自愈了?"
池湛轻咳一声,眼神飘向别处:"医生说伤口虽小,但伤在心上。"
"心上?"沈娇娇冷笑,首接按上他的"伤处"。
"嘶——"池湛立刻皱眉,"疼。"
"疼?"她又用力按了按,"我看你挺能装的啊?"
池湛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嗯,是挺能装。"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不然怎么骗到你亲自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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