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要被扫把赶出去的是你这老匹夫！我要是你，我早没脸在县学当教谕了！看你这年纪应该当了好多年教谕了吧？你看看南源县自你任教以来出了几个秀才？有十年都没出秀才了吧？近5年都没出童生了吧？你如何还有脸呆在教谕这个位置上？”
鲁西西指着老秀才的鼻子毫不留情一阵输出，老秀才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鲁西西的手不住的发抖。
萤火虫真怕老秀才会气得当场一命呜呼，在后面轻轻拽了拽鲁西西。
“刘三，快，快把这泼妇赶出去……”老秀才捂住胸口不住的喘气，“气煞我也，果然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老校役刘三抄起一个扫把就要朝鲁西西挥去：“贱人，滚出去……”
“啪嗒”一声，寒光一闪，刘三手中的扫把被鲁西西一剑砍成了两半。
刘三顿时大惊失色：“你、你、你……”
“你，跟他，你们俩立即滚出县学！”鲁西西慢条斯理的将她的宝剑又插回剑鞘，“现在立即，赶紧的滚出去！”
“哪来的泼妇？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钱秀才不住地颤抖。
“啊！有人提剑来县学行凶啦！快来人啊！”老校役扯着嗓子大喊。
顿时，学校各个角落跑来几个校役和训导，还有拎着大勺子的厨师……
“误会，误会！这是县令的千金，是刘三先动手的，是刘三先无理的……”小六子连忙解释。
“啥？卢县令的千金？这……”
刘三脸色顿时灰白了。
“老爷！老爷！”县学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厮，“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他气喘吁吁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双目赤红地看着钱秀才。
钱秀才脑袋嗡的一下，抖得更厉害了。
“老太爷，老太爷他归西了！”
钱秀才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校役赶紧给钱秀才掐人中，又喝了一口冷水“ 噗——”地朝钱秀才的脸喷去，钱秀才这才缓缓醒来，张口痛哭：“大伯啊！我的好大伯啊……”
他哭着，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的小厮坐上马车离去了。
“天啦！钱举人没了！钱举人没了呀！”老校役嚎哭着拍着大腿，也追了出去。
……
萤火虫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鲁西西说：“他，他这一回去不会也归西了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受不了丧伯之痛！”鲁西西一翻白眼。
“钱家，怕是要完喽！”小六子手扶腰间的佩刀脸上露出了有些畅快的笑意。
“钱家今年的运道真的不好！”
“可不是吗？钱贵才死几天，他们的主心骨钱举人又没了，钱家怕是要没落了啊！”
“可不是嘛，钱家后继无人了！”
角落里还有几个校役和厨子在窃窃私语。
两个训导连忙上前给何泽禹和鲁西西行礼。
鲁西西又背着手在县学里西处打量。
“啧啧，这桌子都用了好几十年了吧？都快倒了也没人管？”
“这窗户，都漏风了，上课不冷吗……哎哟……这地怎么坑坑洼洼的，差点把我绊倒了！”鲁西西被一个大坑绊得一个趔趄，幸好何泽禹抬手扶住了她。
课堂里坐着的几个小童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大小姐，您可得小心点！”小六子跟在后面，额头都冒汗了。
“这地得全部铺上地砖，铺平一点，我摔一跤还好，可别把小娃娃的牙齿摔掉了！还有，这窗子得重新糊新的，这大冬天的上课多冷啊！”
后面两个训导面面相觑，林训导陪笑着说：“大小姐，咱县学年年都是亏本的，可没有那么多银子来弄这些……”
鲁西西点点头，继续背着手走在长廊：“这么好的院子，花花草草都蔫头耷脑的，真是浪费了，这是谁负责的？有专门的园丁吗？”
“没有，就是刚才那个刘三偶尔打理一下。”
“今后要安排一个专门负责园林的园丁。庭院花木繁茂，方能滋养一方灵秀之气。”
“对，大小姐说的极是！”何泽禹微笑着点头。
几人又到了县学的食堂，鲁西西的眉头又紧皱：“这什么怪味道？”
胖厨子呵呵笑道：“中午的饼子煎得有些烧了，呵呵呵呵……”
“不对，除了烧糊的味道，还有臭味！”鲁西西在凌乱的厨房里西处寻找，“这厨房怎么这么脏？”
“哎呀！”萤火虫尖叫，“柴堆边上有死老鼠！”
“厨房为什么会有死老鼠？”鲁西西严厉地瞪着看厨师。
“呃……这个，有老鼠很正常啊！可能是前两天我下了老鼠药，把它毒死了吧？”
“还有死蟑螂！”李小妹拽了拽鲁西西的衣袖，指了指在灶台上翻了肚皮的死蟑螂。
“你！现在立即给我滚蛋！”露西西指着胖厨师道。
“凭啥？我可在这干了10年！”胖厨师将手中的汤勺重重往台面上一摔，“有老鼠有蟑螂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谁家没有？有那么金贵吗？下点药毒死就行了！”
小六子也上前两步，对鲁西西陪笑道：“呵呵，有老鼠有蟑螂确实正常，我家也有，呵呵呵呵……”
鲁西西双眼一瞪：“干十年就有理了？县学厨房是给学生给老师做饭的地方，吃出问题谁负责？下药毒死老鼠蟑螂，那药残留在食物里怎么办？到时候学生中毒，你们谁能担得起！”
“别觉得这是小事，老鼠蟑螂到处爬，剩饭油污堆着不管，病菌长得比啥都快。从今天起，每天必须打扫干净，哪里脏就重点清理哪里，要是再发现卫生不达标，统统扣工钱！”
“那我带人搞卫生就是了，你也没必要让我走人吧？”胖厨师也气呼呼的瞪着牛眼。
“你己经干了10年了，你的生活习惯，卫生习惯己经很难改了，而且你的卫生意识也不行，你走吧，多补偿你两个月的工钱！”鲁西西挥挥手。
“呸！你一个女流之辈，凭啥管起我们县学的事来？这里什么时候轮到县令的女儿来指手画脚了？”胖厨师看向何泽禹，“你现在可是县学的新教谕，你就任一个女流之辈在你的地盘指手划脚？”
何泽禹皱眉：“这厨房确实不像话，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只不过她开口替我表达了而己。”
何泽禹从怀中拿出三两银子：“你一个月一两银子，现在多补贴你两个月，你去找份其他的工作吧，这里不适合你。”
胖厨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半天，才一把夺过三两银子：“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看你们能将这整成什么样！”
说罢，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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