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霸总的白月光1

我盯着电脑右下角的凌晨三点十七分，感觉视网膜都快被蓝光烧穿了。咖啡杯底结着褐色的垢，键盘缝隙里卡着半块没吃完的饼干——这大概就是当代社畜猝死前的标准配置。太阳穴突突首跳，我刚伸手揉了揉，眼前突然炸开刺目的白光。

再睁眼时，我瘫在真皮转椅里，冷气开得十足的办公室亮如白昼。水晶吊灯晃得我眼晕，手边摊着的文件上密密麻麻全是"霍氏集团"的抬头。记忆像被人硬塞进脑袋里的U盘，疯狂读取着不属于我的人生：我现在是霸总霍沉舟的特助顾川，而这个身份最出名的事迹，就是帮霍沉舟把白月光苏眠囚禁了三年，首到她吞安眠药自杀。

"咔嗒"一声，办公室门被踹开。我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后腰撞上办公桌角，疼得我倒抽冷气。穿高定西装的男人气场冷得像南极冰川，身后跟着个裹着米白色针织衫的女人。她垂着头，长发遮住半张脸，素色长裙下摆沾着泥点，手腕上有道淡粉色的疤蜿蜒在皮肤下，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连杯咖啡都泡不好？"霍沉舟把马克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液体溅出来，在文件上晕开墨团。女人猛地一抖，我这才看清她脖颈间晃悠的银链子——断了半截的琴弦缠绕成圈，末端坠着颗暗哑的珍珠。

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我记得这幕，原著里霍沉舟因为咖啡太苦大发雷霆，而我会立刻拽过苏眠，把她拖去地下室关禁闭。喉咙发紧，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挡住她："霍总，我去重新泡一杯。"

霍沉舟眯起眼睛，那眼神像在看突然变异的宠物。苏眠却突然抬头，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湿漉漉的目光撞进我眼底。她手腕的疤在我眼前无限放大，那是被手铐磨出来的，原著里我亲手给她戴过。

"叮——"机械音在脑海炸响，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淡蓝色面板悬浮在视野中央，血红大字刺得我头疼：【剧情修正系统激活，宿主需改变苏眠死亡结局，否则将永久滞留书中世界】。

霍沉舟的皮鞋声逼近，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霍总，苏小姐状态不太好，我送她回休息室？"掌心全是汗，指甲掐进肉里才勉强稳住颤抖。苏眠突然抓住我的袖口，体温透过衬衫布料传来，带着某种近乎绝望的力气。

"顾特助什么时候这么多事了？"霍沉舟冷笑，伸手要拽苏眠。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她护在身后，后背抵着办公桌，心脏快从嗓子眼蹦出来。苏眠的呼吸扫过我肩膀，带着薄荷糖的凉意，而系统提示音疯狂跳动：【警告！剧情偏离度15%！】

那天在霍氏大厦的旋转门，苏眠抱着琴谱和我撞了个满怀。纸张像雪片似的哗啦啦散了一地，我蹲下去帮忙捡，指尖刚碰到谱子边缘，她突然往后退了半步，裙角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浸过冰水。

"不用。"她声音很轻，带着鼻音，像是刚哭过。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睫毛还沾着泪珠，在水晶灯下泛着细碎的光。断弦项链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我想起原著里，这条链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现在却断得像她支离破碎的人生。

"顾川，磨蹭什么？"霍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赶紧把整理好的琴谱递过去，苏眠却只抓了最上面几张，剩下的又散落在地。她弯腰去捡时，袖口滑落，淡粉色的疤在日光灯下格外刺眼，我喉咙发紧，鬼使神差地说："我帮你送到琴房吧。"

"不必了。"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霍沉舟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能把人拍进地里："从今天起，24小时盯着她，别让她耍什么花样。"我堆起笑脸应下，心里却在盘算怎么避开霍沉舟的眼线。

当晚我借口加班，偷偷翻出了苏眠的档案。资料少得可怜，只记录着她是音乐学院辍学生，父母双亡，还有一段模糊不清的演出经历。照片上的她穿着白裙站在舞台上，笑得眼睛弯弯，和现在这个总是低着头的女孩判若两人。

凌晨两点，整栋大厦只剩安全通道的绿光。我循着若有若无的琴声摸到地下琴房，推开门的瞬间，冷气裹着破碎的音符扑面而来。苏眠背对着我坐在琴凳上，弓子在琴弦上胡乱划动，时而尖锐刺耳，时而呜咽低沉。她手腕的疤在月光下泛着惨白，断弦项链在锁骨间晃荡，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手机突然震动，是霍沉舟发来的监控画面。画面里的我正站在琴房门口，而霍沉舟的头像旁跳出一行字："有意思，继续盯着。"我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抬头再看苏眠，她似乎察觉到什么，琴声戛然而止，转头时眼里是警惕到近乎恐惧的光。

"你怎么在这？"她猛地站起来，琴弓掉在地上发出闷响。我弯腰去捡，却被她抢先一步抢走，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背。我扯出个笑："路过，听见琴声..."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霍沉舟让你来的？"

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突然抓起琴盒要走。慌乱中，琴盒里掉出张泛黄的照片，我瞥见照片上扎马尾的女孩抱着小提琴，背后的横幅写着"少儿音乐大赛"。苏眠几乎是扑过来抢照片，发丝扫过我的脸，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别碰我的东西！"她声音发颤，攥着照片的手都在抖。我后退两步举起双手："我不会告诉霍沉舟。"她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不等我再说什么，己经抱着琴冲出了琴房。

我站在空荡荡的琴房里，看着监控摄像头闪烁的红灯，突然觉得后颈发凉。霍沉舟到底在谋划什么？苏眠又藏着多少秘密？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炸响：【剧情偏离度30%，请宿主加快进度】，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来这场救赎游戏，远比我想得要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