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系统兑换的微型窃听器，我蹲在霍沉舟办公室的通风管道里，膝盖都快麻成两根木头。冷汗顺着防毒面具往下淌，这破玩意儿是我拿新手礼包硬换的，据说能隔着三道墙收音，要不是为了救苏眠，谁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霍沉舟的声音终于从下方传来，混着冰块撞在威士忌杯里的脆响："找到沈月的下落了吗？"我耳朵都快贴到管壁上，心说这沈月不就是他真白月光吗？当年俩人在孤儿院玩过家家，结果霍沉舟误把苏眠认成了她。
"还没有，但苏小姐的童年照和沈小姐几乎一模一样。"秘书的声音毕恭毕敬，"尤其是这张穿白裙子拉小提琴的，您看..."
我差点没从管道上摔下来。透过通风口的网格，我看见霍沉舟捏着张泛黄照片，指尖在照片上——那分明是苏眠十二岁参加音乐比赛的留影，她在台上笑得灿烂，根本不知道这张照片会成为噩梦的开端。
"把苏眠盯紧点。"霍沉舟突然起身，我吓得往后一缩，后脑勺撞在铁皮上，"就算认错了又怎样？现在她的琴声，只能我一个人听。"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我像条咸鱼似的从管道里滚出来。系统提示音在脑袋里疯狂尖叫：【警告！检测到剧情重大危机！】我抹了把脸上的灰，心想这何止是危机，简首是地狱级难度副本。
深夜的员工宿舍区静得瘆人，我在苏眠门口徘徊了半小时，才鼓起勇气敲门。门开了条缝，她穿着宽松的睡裙，发尾还滴着水，看见是我，立刻要关门："霍沉舟又有什么吩咐？"
"我..."我伸手挡住门缝，掌心被夹得生疼，"苏眠，你有没有想过，霍沉舟为什么抓着你不放？"
她冷笑一声，断弦项链随着动作晃了晃："还需要理由？有钱有权的人想折磨谁，连借口都懒得编。"
"不是这样的！"我急得压低声音，"他认错人了，你根本不是他要找的白月光！"
苏眠突然安静下来，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就在我以为她要相信我时，她突然轻笑出声，那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讽刺："你们这些人，连理由都懒得分辨。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怎么没人告诉我认错了？"
我僵在原地，喉咙像被琴弦勒住。原著里，就是我亲手把她推进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苏眠的目光扫过我胸前的工牌，眼里满是嘲弄："顾特助，下次想骗人，好歹编个新鲜点的理由。"
"在聊什么？"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回头看见霍沉舟倚在墙边，西装领口微敞，领带歪斜，显然是刚从酒局回来。他盯着我挡在门缝的手，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顾川，我的命令是监控，不是陪聊。"
苏眠突然用力推门，我踉跄着后退半步。霍沉舟己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苏眠的手腕，淡粉色的疤在他指缝间格外刺目："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嗯？"
"放开！"苏眠挣扎着，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霍沉舟却将她拽进怀里，转头看向我时，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顾川，从明天起，你睡她隔壁。"他故意加重语气，"省得我不在的时候，有人管不住自己的手。"
看着苏眠被拖走的背影，我攥紧了口袋里的窃听器。系统面板在眼前跳动：【剧情偏离度45%】，而霍沉舟临走前那抹阴鸷的笑，让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场博弈，我己经没有退路了。
那天霍沉舟临时出差，甩给我张门禁卡，让我去苏眠公寓取份文件。我攥着卡站在32层电梯口，心跳快得像要冲出嗓子眼。这可是拿到关键证据的好机会，说不定能找到扭转剧情的突破口。
电子锁"滴"的一声解锁，防盗门推开的瞬间，茉莉花香混着淡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玄关处摆着双磨破边的帆布鞋，旁边整整齐齐码着三双小提琴鞋，鞋尖都磨得起了毛边。客厅墙上空荡荡的，只有块褪色的胶布印，明显是照片被撕走留下的痕迹。
文件在书房抽屉里倒是好找，可我翻完整个柜子，连张废纸都没发现。正准备放弃时，床底的黑影突然引起我的注意。趴在地上伸手一掏，摸到个硬纸盒，打开的瞬间，我倒抽了口冷气——里面全是碎照片，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发疯似的撕碎的。
我跪在地板上，把碎片像拼图似的往茶几上摆。掌心全是汗，好几次差点把纸片碰飞。拼到第三张时，穿白裙子的小女孩出现在画面里，扎着双马尾抱着小提琴，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人，眉眼温柔地搂着她的肩膀。照片背面隐约露出半行字，我屏住呼吸，用台灯照着纸片边缘——"赠给真正的小月亮——沈月"。
"小月亮"是霍沉舟给白月光取的昵称，而这张照片里的女孩，虽然和苏眠有几分相似，但细看根本不是同一人！我浑身发冷，突然想起原著里苏眠被囚禁时的哭喊："我根本不认识你！"原来她不是在说谎，是霍沉舟拿着张照片，就毁掉了她的整个人生。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吓得我差点打翻茶几上的水杯。系统面板在眼前炸开：【检测到核心证据！但「记忆U盘」需获得苏眠80%信任值方可使用】，下方进度条孤零零地停在35%。我盯着窗外的霓虹夜景发愣，想起上次暗示真相时，苏眠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仇人。
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我手忙脚乱地把照片塞回盒子。门把转动的瞬间，我抓起文件挡在胸前，后背紧贴着书柜。苏眠看见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断弦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晃来晃去："谁让你进来的？"
"霍总让我取文件。"我举起文件夹，喉咙发紧，"苏眠，这些照片..."
"出去！"她突然尖叫，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砸过来。我侧身躲开，玻璃在墙上炸开，碎片溅在小腿上划出细痕。苏眠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们连翻人垃圾的事都做得出来？"
我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系统说的信任值。弯腰避开她踢来的凳子，我把照片盒轻轻放在门口："这些是在床底找到的，或许对你有用。"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像是困在笼子里的兽。
电梯下行时，系统又弹出提示：【信任值+5%，当前40%】。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记忆U盘，冰凉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看来想让苏眠相信真相，我要走的路还长得很——但至少，这次我不会再当那个把她推进深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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