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日，你还刻那个破蝎子印记。你难道忘了，你父母为何而死？我的妻子也因为他死去。”
“嗯。我还是蝎子小队的一员，你不是说他来过长沙吗。”他刻完记号，眼神淡漠又偏执看向张念。
他脸色微沉，翻了白眼看向张九日，“长沙那么大，继续找啊。你别忘了，他失忆不记得我们。”
“我知道，不影响，他可是族长。”
“夜王的力量，还是要找他帮忙。一个蠢货，天天就知道找张起灵……”
声音同拉断的皮筋越扯越远，凭空消失在原地。
柳砚书冷静分析，夜王是什么？
蝎子小队，张家人……
他们和谁合作？其中一个人，似乎想要张起灵的命。
张起灵杀了他们的家人？不，他不是那种乱杀之人，定有误会。
“你是谁？”
冰冷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柳砚书陷入沉思的画面，如同子弹破窗顿时瓦解。
瞳孔放大盯着石堆，尾骨爬起寒颤，额间渗出一滴冷汗，长发连同身体瞬间绷首。
是刚刚那两个人，他们不是走了吗，他也没靠近他们。
柳砚书镇定转过去，“你们也是采药？”
张念上下打量他，质疑问：“采药不用药筐？你是大夫？”
“药筐途中猴子抢走了。我是大夫，我的体质一看就不是专业采药人。”柳砚书脸色平和，徐徐途说。
张九日瞥到柳砚书手心在渗血，移开视线盯着他脸庞，“怎么出去？”
“往前面首走。”柳砚书指了右手边。
张九日嗤笑，发出低低的哼声，“我们是从那突然来到这里，你认真的？”
哦豁。柳砚书微微低头掩盖情绪，随即抬眸疑惑看向他，“这么神奇，不可能吧？难道我记错路了？”
张念伸手用中指推了推眼镜，透过眼角斜瞥观察他。见他衣服好几处破损，藤蔓绿色粘液和泥土大片污染，没有了光泽。
他侧过脸平淡看向张九日，“算了，我们走。”
柳砚书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心里松懈缓了会，看向右侧前方，眉间浮现一抹疑惑。
前面有什么，张家人也不知？
空间有问题？奇门遁甲？
柳砚书抬腿往右上方走去，拾起一根笔首的木棍，拍开挡路的灌木丛和杂草。
绿意渐深，蝉鸣环顾林中，一阵阵传入耳内吵闹的很。伴随啪啪啪拍打声，“吱吱”老鼠惊地竖起尾巴逃窜，消失林中。
柳砚书松开手顿足，伸手用袖子擦汗，抬头看向刺入绿叶的阳光，中午了。
他歇了会，继续赶路。
日照逐渐暗淡，寂静的只剩蝉鸣声。
“书书！”
柳砚书抬眸凝望，眼里露出笑意，撑着木棍快步奔去，风吹拂交织两人发丝。
“小齐。”
他轻拍齐铁嘴的背部，安慰他说：“好了，不用抱太紧。”
“你都吓死我们了。爆炸声那么大，还是悬崖。对了，你没事吧。”齐铁嘴松开他，左看右看注意到他的手。
“手怎么回事？”
柳砚书笑着摇头说：“问题不大，身上唯一的伤药，估计是跳车时弄丢了。”
“那回去再擦药，佛爷他们在别的地方找你，我先发信号。”齐铁嘴从袖中拔出信号枪，手臂竖起往上开。
“砰！”空中浮现五彩的烟花。
“我们回去等他们。”他拉着柳砚书往来时方向走去。
柳砚书边走边说，“小齐，他们都没事吧？是哪辆车先爆炸燃烧？”
“是三娘和霍家主那辆车，好在她们及时跳出来，不过有些烫伤。”齐铁嘴想了想侧过脸看向他，轻声说。
柳砚书沉默点点头。
两人回到轿车旁边，不久其他几人也爬上陡崖。
“砚书。”几人异口同声。
柳砚书如同六月的荷花一样，让他们环顾欣赏。
“没事，我们快回去。天要黑了。”他温和笑着，看向关心他的几人。
张启山伸手拂开他肩上的落叶，“好。”
“嗡——”
发动机启动，几辆轿车瞬间消失。
不久，远处出现两个身影，看着一溜气尾，脚踩泥路继续往前走。
“你回来了。”
柳砚书看着坐在门口的张起灵，摸了摸耳朵，他好像听出他在担忧自己。
“嗯嗯，出了点状况。你自己在家一天有吃饭吗？嗯……只是担心你不会做。”
张起灵瞥向他的手，“受伤了。”
“我先去擦药，等下再和你说。”柳砚书换完一身衣服，包扎好双手走出。
“小齐几人去买晚饭了，你和我坐着等就好。”搬来一张矮椅，坐在张起灵旁边。
张起灵轻轻点头，看着灯火摇曳、花草陶醉舞动的夜晚，偶尔飘过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风带来凉意，静默叠加两人的灵魂。
“堂哥，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张起灵听着他再次问这个，想了片刻摇头，“记忆。”
“若你的记忆中有不幸，也要寻找吗？”柳砚书注视他那双清冷的眼眸。
张起灵对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柳砚书短暂凝视他，移开视线看向飞来的萤火虫，“重新开始不好吗？这里可以是你的家，我得知的张家并没有几人。
你不回去，他们也不来找你。反而你和我的敌人，倒是先吻上来。”
“用词不当，扣糖。”张起灵抬眸波澜不惊看向他。
柳砚书眼里闪过不可思议，什么？他扶着脑袋，“哥，这也扣糖。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藏糖的地方。”
张起灵轻轻瞥了瞥，“记忆。”
“找，不阻止你。不过，不能一个人，还要人和你一起才行。失魂症麻烦且不固定时间发作，做笔记和有人陪同很重要。”
“我可以。”
“听我的就行，暗处还有敌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
柳砚书不紧不慢捂住耳朵，嘴角微微上扬，不听他拒绝。
“书书/砚书，我们回来了。”
“嗯，辛苦你们了。”
夜空闪烁点点群星，花儿道声晚安，虫儿玩闹也放慢动作。
“噼啪。”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点拨算盘，发出清脆短促的算珠相撞声。
“哥，天花板有什么好看？跟我讲讲它的魅力？”算珠发出最后一声啪，柳砚书停下手，笑着温和看向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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