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没有理他，静静发呆。
“待会你可以走了。”
张起灵转头看向他，见他整理药柜。
柳砚书俯视对上他的目光，“怎么了？提前放你走，不开心？记得戴上面具，你的脸太有辨识度。”
他原本是想过几天再放他走，毕竟身体还没调养的很好。
但现在的长沙，不适合张起灵待。也没想张家人还有这么丰富的感情，对张起灵是又爱又恨。当然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张起灵微微抿唇，碎发挡住他的视线，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等我一下，我带你找一个人。他比我更清楚张家的事，由他跟你讲，或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柳砚书跳下椅子，走过他进入制药室，拿出一个包裹。抬头柔和看向他，“走吧。”
张起灵默默起身走到他身旁，犹豫戴上他买的兔子面具，随即接过包裹。
柳砚书微笑凝视他片刻，轻拍他肩头，“哥，挺适合你。”
张起灵微微抬眉，瞟他一眼，“扣糖。”
柳砚书温润的脸上盈满笑意，“哥，你管不到我了。”踩着台阶走上马车，拂开车帷探头看向他，“快进来。”
张起灵暂时拿他没办法，又不能打。坐上马车，盯着车轩发呆。
“你不问我们去哪？真不怕把你拐走？”柳砚书单手支着下颌，身体微微倾斜靠近他，想看清他的情绪。
张起灵伸手轻推他坐好，“找人。”
柳砚书双手下垂放在腿上，“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顿了顿又说：“嗯……笔记本记下没？”
张起灵淡然说：“你，嗯。”
柳砚书眼里闪过诧异，看着兔子面具的张起灵，嘴角扬起笑意。
沿路的花草香，孜孜不倦渗入他们。风也偏爱它们，花瓣流进车轩，躺在张起灵肩上。粉色娇嫩的花又给他添加萌点。
“吁——”
“砚书先生，到了。”
柳砚书掀起车帷往下走，看向车夫，“你回去吧，晚些我自己回。”
“好。”
柳砚书亲和瞥向张起灵，“走。”
熟悉的吹哨声响起，张穿云身影走来。
“哥。”
柳砚书迎着笑脸走近他。
“嗯嗯，这回是什么事？”张穿云也摸清柳砚书找他，必是有求。轻轻瞥了瞥前面的张起灵，第一次带人见他，这人是谁？
张起灵听到柳砚书喊那人哥，对上张穿云的目光，信步走近他们。
“哥，这是张起灵，张家的族长。他现在失魂症发作，要去找记忆。”柳砚书侧过脸瞥了眼张穿云，示意他看向张起灵。
张穿云盯着张起灵手中的刀，黑金古刀是上一任族长的陪葬品。
“族长，我是张穿云，穿云箭一脉。”他脱下上衣，露出预热即现的麒麟纹身。
张起灵颔首，轻轻看向柳砚书。
柳砚书微微歪头，“我不是，我没有。”
张穿云穿回衣服，抿唇浅笑，“族长，砚书不是。他是我表弟。”
柳砚书点点头，“哥，你等下。”
两人同时看向他。
他还在继续说，“我和他说点事。”
柳砚书拉着张穿云往山里前走，“哥，我跟你说件事。张家是不是有叛徒？还有敌人？昨天......”
“你没事吧，我看看。”张穿云伸手转了他一圈，注意到他手上的疤，“很痛吧。”
柳砚书微微仰头，宛若傲娇的小猫，“不痛，都是小伤。你要和他一起离开吗？”
“那你呢，和我们走吗？”张穿云注视他的眼睛，“我走了，就不知何时再回来。”
柳砚书捏着下颌思考，“还是不了，长沙还有我的朋友。何况还有敌人，我跟着你们会拖延进度。
他的身体除了失魂症，还有别的问题，你应该看出来了。张家人还是你熟悉，药什么都在他包裹里。”
张穿云低头看着他的银簪，伸手揉了揉他头顶，“好，我会每三个月寄信给你。你喊族长，哥？”
“住我家肯定要一个身份，所以给他编了一个，柳砚洲。”柳砚书和他往回走。
张穿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柔和笑着说：“砚书，取的名字还挺不错。”
“我赞同。”
两人走回张起灵附近，柳砚书亲和看向两人，“你们聊，我走了。”
两人看着柳砚书消失的背影，张穿云平静看向张起灵，“族长，现在出发？”
张起灵拿开面具，沉默往另一边走。
柳砚书走回城内，在人群中看到张九日和张念，没有避讳首往医馆走去。
“那个人，真是大夫。”
“找张起灵要紧，城内还有不少张家人，要不要去问。”
“问。”张九日收回视线，和张念往张启山府邸走去。
......
柳砚书轻瞄走近的黑衣西装男，面色波澜不惊，视线看回桌上的书。
“砚书先生，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那人怡然自得坐在椅上，环视西周，视线聚集盯看他。
柳砚书听得不由嗤笑一声，淡定抬头看向他，“交朋友？”
“桉苓原名张清玲，张家有名性格不羁的毒术医师，后面某些原因换掉麒麟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为你查。”
“所以你想通过这个威胁我？怕是让你失望了，我知道的足矣。”柳砚书淡漠冷静凝视他。
“别下定决心那么快，万一你就有求我呢？我家不比张家差，你可以享受和我同等的地位。”
“名字都不肯说，怕是无名小卒。”
西装男嘴角上扬，笑得意味深长，盯着柳砚书寸寸打量，“我叫王山今。”
柳砚书斜睨了一下，“假名诓我，你走吧，趁我不想打你。”
王山今起身感觉手背泼了杯水，抬眉疑惑看向他，脸上挤出笑容往外走。
柳砚书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杯壁。背上早己爬满冷汗，衣物染上黄白染料。
这人很强大，即便收住气场，也能感受他是从血海尸山爬出。张家的敌人果然不简单，他想招揽他做什么？
他冷静走去张启山府邸，“启山，人己经找到，后面就要看你和小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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