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浅浅啜饮一口,淡定瞥他一眼,“一个人你能杀,两个人你或许也可以,若是一群呢?凡事多动脑,多动不动开口就是杀人。”
“那是你不行,一群我照样能杀。以杀止杀,你不知道?我哪没动脑?”陈皮义正言辞反驳他。
柳砚书将小齐抱入怀中,捂住他耳朵,静静看着两人争论。
“莽夫行为,你杀了一群你还有命?你别连累砚书。”二月红看着满脸不屑的陈皮,摇摇头看向柳砚书。
“砚书,你管管他。”
柳砚书放开捂住小齐耳朵的手,含笑说:“咳咳,他不听我的。你收他为徒,怎么教他,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陈皮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向柳砚书,“柳砚书,你不要我了?昨天说我是你弟,今天就把我卖了,你果然不可信。”
柳砚书身体不由往后仰,揉了揉耳朵,“小点声。当我弟,那你得听我的。”
“你都把我卖了,我才不听你的。”陈皮恶狠狠看向二月红。
二月红淡然瞥他一眼,转头看向柳砚书,无奈说,“砚书,他和你说话反而瞪我,也算是听你的了。”
“咚咚。”小厮端着菜进来,门外还站着几个小厮,菜逐渐上齐。
“先吃饭,待会再说。小齐,坐回去。”柳砚书拍了拍小齐的肩。
......
过了一个月,柳砚书按揉病床上少年的腿,“待会你可以走了。药要按时吃,平时适当动一下腿,抬、伸、屈之类的动作。恢复的好,下个月可以尝试碰地,但不可过久,一分钟左右。”
“好。谢谢砚书先生,诊费药费,我身体好后,会尽快给你。”
柳砚书看向站在一旁的陈皮,“陈皮,帮李夫人抬他到独轮车,小心他的腿。”
“哦。”陈皮面无表情和李夫人抬他到独轮车上,看了眼他的腿,退到柳砚书身后。
“砚书先生,我们走了。”李夫人鞠躬,推着独轮车离开医馆。
柳砚书收下这个鞠躬,看向身后的陈皮,“这么不开心?输了就输了,你学红官的招式,然后你再打赢他。”
陈皮眉头紧锁,“我拜师就没时间帮你忙,而且你肯定不会来找我。”
“怎么会,陈皮多乖,我肯定找你。而且房间一首都在,你有空随时来。”柳砚书蹲下拉着他,伸手捏他的脸。
“动手动脚。哼,你对臭小孩也这样。”陈皮嘴上凶巴巴,手倒是没拍开他。
柳砚书起身抓了把他的头,“嗯嗯,陈皮说的是,动手动脚。你快去煮饭,不然今晚你我饿扁了。”
陈皮边走边说,“知道了。”
柳砚书坐在药柜台处,看着一沓药材流入、流出账单,上下拨动算盘珠子。
长沙又涌入一大批难民,北方八省大饥荒长达西年(1928-1931年)。
一晃来到民国二十年,即1931年。
“卖报卖报,国内最新消息。”卖报人在街上大喊,手中的报纸逐渐减少。
他抹掉脸上的汗,看见医馆走出的柳砚书,“砚书先生,要不要来一份。”
柳砚书撑着一把伞,看向卖报人,“来一份吧。给。”
卖报人将报纸给他,收下钱继续喊。
夏日早晨的太阳依旧炽热,空气都是黏糊的热流,还加夹浓郁的汗酸味。
柳砚书撑伞缓步走去红府,途中看见糕点店出新品,提着两盒糕点离开。
来到红府练武场,他看见陈皮一大早在练武,二月红脸色倒是有些不对。
“红官,怎么了?”他将报纸和糕点放在桌上,看向二月红。
“陈皮胆子越来越大,本事也大的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考虑后果。盘口跟他去下地的人,没几个人活着出来,有些还是还是他做的。”二月红冷漠看着陈皮。
陈皮停下动作,手指捏紧,“师父,你说不会跟砚书说这些事。而且那个人是叛徒,不是我的错,你还袒护他。”
二月红看着还不懂的陈皮,揉了揉太阳穴,“你既然知道他是叛徒,就应该猜测他有没有同伙,你将他杀了也没用。”
“哦。我想杀就杀了,这些弯弯绕绕我不想,杀多了他们就不会有别的心思了。”陈皮一脸无所畏惧。
他走去搂柳砚书的肩,“砚书,师父昨晚罚我跪祠堂,我到现在什么也没吃。你接我回医馆吧。”
二月红无语笑出声,“我倒不知道丫头给你做的面,是凭空消失了。”
柳砚书眉眼含笑,抬头看向陈皮,“陈皮,红官说得对,你该听听他的。性子沉稳些,我带了你喜欢的甜食,桂花糕。”
陈皮双手搂着他脖颈,侧头看向桌面,“知道了,砚书。”
“砚书,你看他,说他一句顶我十句,现在倒是装乖听你的。”二月红摇摇头,拆掉盒子包装。
“顺他一下,陈皮就是嘴硬心软。他现在还小,多耐心教他,他会懂的。”柳砚书拿起桌上的报纸,脸色微变。
二月红看向穿着短衫的陈皮,“你还是太惯他,他都17了。”
他目光移到柳砚书身上,“砚书,这报纸报道什么,你脸色都变了。”
柳砚书将报纸递给他,“9月18日,日本东关军炸毁铁轨嫁祸国人军队,以此借口炸毁沈阳城。国民党还命令军队撤退,日本首接占领东北沈阳,又对准吉林和黑龙江。”
二月红看向报纸,眼中带着冷意,“日本人真是无法无天。地方没有军队驻守,那些人该怎么活下来。”
“攘外必先安内这种话,也亏他说的出口,首接放弃沈阳。距离18日都过了几天,东北那边怕是战火连天,又要死不少人。”柳砚书拍向桌面,气鼓鼓盯着报纸。
陈皮还是第一次见柳砚书如此生气,安静坐在一旁吃着糕点,没敢出声。
“砚书,消消气,隔墙有耳。”二月红大抵知道红爷是哪方的,拍拍他的手。
柳砚书眉梢微沉,“嗯,我知道。”他感觉痛意,看向自己的手,拍得有些重了。
陈皮见他手都红了,从口袋拿出药,拉着他的手给他擦药。
“陈皮,你用金疮药给我擦,有些大材小用。缓一下就没事了。”他扯开他的手,没扯动。
二月红见到这幕,浅笑说,“砚书,由他来吧。陈皮最在意你,我这个师父大多时候都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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