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书展颜一笑,从口袋拿出一颗糖,放在二月红手中,“红官,给。”
二月红拿过看向陈皮,“擦完药,你继续练武,别偷懒。”
陈皮看向桌面的糕点,耷拉着脑袋,收回药走去练武场。
二月红给柳砚书倒水,“收他进来学戏是收敛戾气,结果唱得难为我自己的耳朵。教导的话只听一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只做到最后半句。”
“算了,这个世道他能自保就行。从前让他上学,怎么也不肯上,现在只要不惹什么大麻烦,你我都能解决。”他咽下桂花糕,端着水杯啜饮。
二月红不认可他的说法,摇头说:“我这是怕他真惹出什么事,到时后悔莫及。
砚书,你不要太惯他,他多大个人了,还让你找我求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是因为他。”
柳砚书目光淡然投向他,“该骂骂,该罚罚,何况我也没阻止。他脾气犟,不爱听大道理,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说一不二。你们多沟通沟通,他会懂的。”
“他能拿得出手就两样。”二月红看向挥洒汗水的陈皮,不由捏了捏太阳穴。
柳砚书看了看天色,“红官,我回医馆了,有空再续。”
“好,我送你。”二月红起身和他一起离开,穿过红木廊道来到门口。
“红官,你还是少生气,肝火挺旺。”柳砚书拍了拍他的肩,撑伞赶紧离开。
二月红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他生气还不是因为砚书的学徒——陈皮。
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己经没了柳砚书的身影,转身走去书房。
柳砚书穿过人潮回到医馆,收回伞坐在堂中,捧着医书打发时间。
天边呈现粉色,风带来一丝凉意,街上行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书书,有没有水,渴死我了。”齐铁嘴匆忙走进,拿起桌上水壶倒水吞下。
柳砚书放下书看向他,“你父亲水都不给你喝?你们不是在街上算卦吗?”
齐铁嘴走过去,“我觉得老爷子心里有事,现在每天背不出来,都要打我。你看我的手,还有我的背。”
柳砚书拉住他的手,“确实很严格,你父亲说一不二,你就乖乖受下吧。你两岁识字,现在都六岁了,你父亲只会更严。”
“书书,你之前还会安慰我,现在只会让我接受现实。”齐铁嘴晃着他的手。
柳砚书扯出自己的手,揉了揉齐铁嘴的后脑,温柔说:“好啦,我给你擦药。你父亲我真说不动他,他说是齐家的家规。”
他牵着齐铁嘴来到病房,喊他脱掉上衣,见到他背上全是鞭痕。
他眉心微蹙,“这么狠,我还以为打得不重。怎么还有一些暗沉的伤疤,不会是从小打到大吧?”
柳砚书轻柔给他擦药,擦完让他穿上衣服,转过他的身体。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小齐,很痛吧。”
齐铁嘴笑着摇头,“还好,打多就不痛了。书书,我想吃鱼。”
柳砚书捏着他的脸,“好。但我不会做,去外面吃吧。”
“书书,你最好了。我等你打烊,我不打扰你。”齐铁嘴拉着他的手,走去堂中。
柳砚书停下翻书,看向一首盯着他脸的齐铁嘴,“小齐,你盯着我干嘛?”
齐铁嘴摸着下巴,疑惑说:“书书,你好像没有变。”
柳砚书听得模糊,“什么没有变?”
“你的样貌。起初我以为长得好看,不会变老那么快。但你好几年都这个样貌,有点神奇。”他搂着他的手臂,“书书,你难不成有保养秘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砚书想到多年前看得那本奇特医书,心里有了打算。
他看向齐铁嘴,“不告诉你。快去做你功课,不然明天还得挨打。”
“好的。”齐铁嘴走去柳砚书房间,拿出毛笔和纸,画着符纸。
天边染成暗蓝色,秋季的白昼总会比冬季长。两人在月光下,漫步走回医馆。
柳砚书想到什么,低头看向齐铁嘴,“你父亲知道你在我这?要不要通知他?”
齐铁嘴点头肯定说,“他肯定知道我来找你,甚至不需要算。而且我能去的也只有你这里,放心吧。”
“行。”他牵着齐铁嘴走进医馆,将门锁上走去房间。
“小齐,找完快去洗澡。”柳砚书坐在椅子上,看向找衣服的齐铁嘴。
齐铁嘴拿着里衣,“书书,我房间都变成陈皮的了。他还叫我臭小孩。”
“这个,我下次说他。医馆地方有限,委屈小齐了,嗯,病房你想睡吗?”柳砚书温柔投向他,眼底闪过一抹坏笑。
他摇头,“才不睡病房,我又没生病。我去洗澡了。”
柳砚书见他洗完出来,抱着衣服进去。他出来回到房间,见齐铁嘴坐在椅上,捧着《奇门遁甲》看。
他躺回床上,拿起床头柜的书,翻到书签那页,继续阅览。
房间里只有翻书的哗哗声,两人都沉浸在书中世界。
“小齐,该睡觉了。”柳砚书看着手中的怀表,将书合上放在床头柜。
齐铁嘴放下手中的书,抬头伸了下脖子,躺回床上,“书书,我好了。”
“那我关灯了。”他按下开关,房间瞬间进入黑夜。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在房间地板。准时的生物钟令柳砚书自然醒来,他洗漱完换上马褂,走出医馆,买回一袋豆沙包。
“小齐,豆沙包要没了。”
齐铁嘴睁开眼见到美如冠玉的一张脸,嘴里却隐隐威胁他,是恶趣味的书书。
“这就起,我的豆沙包。”他连忙起身洗漱,穿上马褂,手里拿着包子。
柳砚书一度怀疑,齐叔是不是克扣小齐伙食,吃那么快还能保持吃相。不是一脉单传吗?齐家家规还这么严。
“书书,我走了,我去摆摊算卦了。今天算不准八个以上,要被罚。”齐铁嘴背着挎包匆匆离开。
柳砚书见齐铁嘴离开,关上医馆大门,提伞朝城外走去。
他来到峭壁吹哨子,看着首下的瀑布,不一会出现一个移动的点。
张穿云走到柳砚书面前,清冷的眼眸带着一丝柔和看向他,“书书。”
“张哥。”柳砚书明亮的眼睛含着笑意。
张穿云拉过他的手,放在寸口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揉着他后脑,“你这几年过得还行,肝气比以往顺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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