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松开他的手，让他拉着自己的衣角，“走。”
柳砚书点头没有再问，跟在他身后快频率小跑，十多分钟摔了好几回。他膝盖摩擦着地，手撑着地面，“你可以走慢点吗？”
年轻人回头看向他，见他手被石子扎出一个坑往下滴血。他将柳砚书扶起，瞥到他膝盖血肉模糊，把他手放肩上，背起他。
柳砚书只感受到心脏好像被刀切割，没有其他疼痛的感觉。突然血液逆流涌上，火辣辣刺痛喉咙。
他还未来得及侧过脸，吐血吐在偷鸡贼后脖，喃喃说：“对......不起。”呼吸急促倒在他肩上，自动阖上眼而眼角多了水光。
年轻人有一秒停下，回头看了眼昏迷的柳砚书，继续往最后一处毒气走。
粘腻腥味的热流从他背后流下，颈窝还有滩血液淌着，随着步伐走动渗入胸口。脸色淡然，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停下。
“家主，这后面竟是一片竹林。”解家人走出山壁通道，惊奇看着动物在竹林惬意漫步、攀爬玩耍。
阳光耀眼霸道贴上竹叶，风吹动间是沙沙声也是闪闪金光。潺潺流水嘀嗒声，宛若两只玉佩清脆扣响声，清澈能见到河底的鱼儿在空中游。
柳砚书撑着床坐起，不由皱眉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掀开身上的被褥，摸着膝盖上的布条。手在床上探索，挪动摸向床边。
床边的倒刺不胜防刺中指腹，白皙的手指跳出殷红血珠，他丝毫不在意，空洞的眼睛看着漆黑一片。
年轻人回来看到他呆呆坐在床上，走到他旁边看了眼他的膝盖，给他盖上被子，坐到椅上看向外面的白云蓝天。
柳砚书想到什么，茫然看向西周手摸着床边，往床对面嘶哑说：“你在吗？”
“嗯。”年轻人视线转到他身上。
柳砚书手指抓着被褥，“那个毒气会下山到别处吗？是不是要让人来处理？”
年轻人淡淡说：“不会。”
“这样，那就好。不知谁设局埋地雷，过来挖洞，差点酿成大祸。我和朋友过来寻碧生琭，没想被前一伙人欺诈，说地雷是他们埋的。”
柳砚书没听到他回复，也不在意，撑着床咳了好一会，“我想喝水。”
年轻人走去给他倒水，看到他的手一首摸不到，还扯到自己的裤子。脸色淡然握住他的手，把水杯放进他手里。
柳砚书也不是故意的，若不是听到脚步声走来，他都不知有人走来。而且那人不说话也不把水杯放手里，他只能凭着感觉摸。
他喝完往外递过去，感知年轻人接过水杯，放下手躺回床上。
柳砚书躺着躺着，白云坐过站了，火烧云被迫顶班，红彤彤一片是它愤怒和斥骂。
柳砚书坐在床边捧着碗，握着筷子的手轻轻颤抖，凭感觉往嘴里送。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刺痛眼睛，明明氤氲水雾又被深沉雾霾遮挡，如平淡地面下是无尽的沼泽，也是淤泥的死水。
年轻人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抬腿走去淡淡问：“怎么了？”
“这么难吃的饭，我还吃不到。”柳砚书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但他知道脸上有米，估计还有掉在地上。
年轻人睫毛轻颤，脸色有一瞬间变黑。他盯着柳砚书看了几秒，拿过他的碗，“一次，适应。”
柳砚书点点头，吃了几口抿住嘴，示意不想吃了。他似乎知道为啥偷，拿鸡肉了。
他伸手覆在年轻人手臂，看向前方问：“大哥，你叫什么？我叫柳砚书。”
年轻人没回他，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疑惑，拂开他的手往外走。
柳砚书己经习惯他不说话，原来是高冷但爱吃鸡的一个人。
洞内碧生琭断裂且毫无光泽，地面被炸出一个窄小的坑，一只虫在地下爬上来，围着碧生琭一圈又往下走。
年轻人跟往日不一样，在洞外附近巡逻走进里面。他看着两边碎成小块的碧生琭，玉脉内毒气侵蚀那面，薄如蝉翼。
他踩着碧生琭发出咔哧咔哧声，看到爬出的尸鳖虫，拔出黑金古刀。
刀光一闪，几只尸鳖瞬间分成两半。还有只刚出洞坑的尸鳖，头留在地面，下身掉落坑内。
他看向西周往左边岔口走去，搬来一块较大的石头，堵在坑上面。眼底闪过沉思，蓦然听到有人走进来，他迅速躲在乱石后。
“干娘，那毒气就是这里传出的？”一名一米八高的女性传出男声。
身着道士服装的男人，看向断裂的碧生琭玉脉，左边手指不由捻了捻。
一袭深蓝旗袍的女士，伸脚踹刚出声的女性，“你扮女性能不能声音也扮了。毒气方向是这边没错，而且这玉脉你不眼熟？”
“眼熟眼熟，张海琪你之前干碎过。”男扮女装的人突然喊痒，“重点，像挠痒痒。”
张海琪淡定收回腿，“张海楼，你想跟这玉石一样，我也可以先送你下去。张千军，你说这里也是张家看守的墓？”
“嗯，我师父说的不会有错。这玉脉是前两任族长找来，搬到这里。”张千军万马蹲下捡起一块碎玉，丢掉起身抬腿往里走。
张海楼幽幽跟在两人身后，“不是找族长吗，这些还要管啊？说来奇怪，我们在山顶往下看到七团毒气，没有继续蔓延，会不会是族长出手？族长连这也能解决？”
“我觉得是族长，只有族长才这么神通广大。”张千军万马点头赞同。
年轻人提着黑金古刀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眼三人，“办法。”
“族长。”三人异口同声。
“我是海字外家，张海琪。”
“我是海字外家，张海楼。”
“我是守穿云箭一脉，张千军万马。”
张起灵收回黑金古刀，静静看着前面。
“族长，玉脉断了，除非找一个新的，或者一个容器封印。”张千军万马看向他。
“族长......”张海楼刚开口，被张海琪按住嘴往后退。
张起灵抬眸看向两人，淡漠走向外面。
三人互相看对方，拼命使眼色，最后张千军万马去问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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