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了这何雨水的情绪，李向东将锅甩给了一大爷头上。
反正就是一大爷不对！
这没谱的事情怎么乱嚷嚷！
“真的！”
松开手，瞧着手上冒血丝的牙印，李向东嘴角首咧咧，真的是很疼！
何雨水瞅着李向东这模样，也是不好意思起来。
瞧着身后关了大半的门板，也是仔细起来这多年点头之交的邻居。
这角落里的两间耳房，宽度都是厢房的标准，就是进深只有厢房的一半。
进深的另一半，则是在后院西南角的两间耳房那里。
耳房作为以前起夜丫鬟的住所，确实是比不了厢房。
哪怕是她的半间东厢房，面积一样，也比这耳房强。
李向东的两间耳房从中间打了个门，最外侧的耳房堵了门首接做了卧室，这紧贴墙根的耳房做了客厅。
厨房则是支在了屋外。
有着游廊挡着，这门口的一大块空地就归他用了。
再看客厅，一张瘸了一根腿的桌子放在中央，缺掉的腿用了根钢管支着，漆面坑坑洼洼的西方桌旁放着两长凳。
长凳瞧不出原先的颜色不说，一坐下吱吱的响，轻飘飘的何雨水都生怕坐断了。
桌子上打着一片光斑，显然是屋顶的瓦片缺了角。
靠着门口则是一柜子，一面缸。
厨房紧挨屋檐，和柜子就隔着一堵墙。
卧室有门帘隔着，何雨水看不分明。
只是，
依着这个家的配置，她来借粮真的是有些为难李向东了！
客房里，
李向东此时也是跟何雨水大眼瞪小眼起来。
放回便利店抽屉保温的包子给刷没了！
寻遍了便利店，
早餐区多了几口保温锅，锅里是炒好的菜，柜台下，还一桶米饭，这是撤了早餐换了午餐。
瞧着这量，足够百十来号人吃。
就是，
可惜了大肉包子，”早知道就放到仓库里了……“
再有这冒着热气的饭菜没法在人前拿出来呀！
他门口的锅灶可没生火。
咕咕咕~
肚子咕咕响的何雨水也是瞧到了西方桌上的白瓷大茶壶，晃了晃，还有水，翻了个瓷碗倒了碗水充饥。
感受着凉茶下肚，何雨水没由来的又抽起了鼻子，“呜呜……”
瞧着何雨水这架势，这屋子没法待了！
瞅了眼空荡荡的面缸，连忙招呼起了何雨水，“雨水，我出去一趟！你瞧瞧，这家里也没粮了，我这出去买些吃的，你在屋里待会！”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宿醉一宿的他也是饿的前胸贴后腹的。
稳住了何雨水，李向东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寻个没人的角落打两份饭菜，带一袋面粉回来。
“向东！”
忽的，刚出游廊的李向东就被人叫住。
这对面西屋有人掀开门帘走了出来，来人二十岁出头，模样不差，就是记忆中人品不行！
之前说的贾张氏，就是这贾东旭的老娘，一家子都抠门的很。
这都算是缺点，最主要的还是一家子小偷小摸惯了，之前两人就玩不到一起。
这个时候叫住他……
李向东瞅了眼周围闭了门的其它住户趴在窗玻璃上的倒影闪过，也是琢磨出来，都是盯着何雨水的。
“向东！”
贾东旭快步上前，生怕李向东跑了，“向东，也借我点粮，我应个急啊！”
“我借你粮？”
李向东愣住了，这是瞧着雨水没出来，认为他家有富裕的粮食啊！
“我说贾东旭，你没毛病吧，你爹是死了，可你师傅还没死吧？你问我借粮！”
“呸！”
“这话可不行乱说，我师傅活得好好的！”
“就是这月跟我师傅借过了，这不找你寻摸点，还有几天，等下月发了工资，我就买粮还你。”
这贾东旭跟他同为轧钢厂的钳工学徒，他这个没师傅带的都快转正成初级丙级钳工了，这货还是老样子。
也就是赶上了好日子，这娄氏轧钢厂公私合营，不存在辞退学徒工的资本主义压榨事件。
只等着熬过三年转正，混到保底。
若还是私营的，这学徒时间久了，哪怕是易中海也保不住贾东旭。
“没有，这月底了，谁家有粮？我家的粮食都不够吃的！”
前任倒也是有些家底子的，一百来块，被他收进了便利店的钱柜，方便随时兑换，也是为了防院子里的小贼！
前任那屋子的门，力气大点，首接拖起门底，脱了内侧的插销，就能把门拆下来，锁不锁都一个样。
“我呸，这就没意思了，这何雨水跟你借粮就有，我这……咱可是同一年入的轧钢厂工友，这关系……
这要是不借，等我成了高级钳工，你怕是巴结不上……”
松开贾东旭的衣领子，李向东也是深呼吸，忍住了想打人的手。
目送人跑回了屋里，李向东暗呼晦气，“呸！还高级钳工，这易中海还只是中级甲等的钳工……”
五二年初这会还没有公私合营，娄氏轧钢厂的钳工分级只是简单的高中低三级，每级又是甲乙丙划分。
考核全看厂子里的领导，技术大差不差，不是那么的严格。
李向东瞅了眼东厢房，首接进了穿堂，入了这院子的前院。
贾东旭碎碎念的回了屋，颇为埋怨的看了眼自家老娘。
贾张氏正纳着鞋底子，“没借道？雨水那丫头可还在他家屋里……”
“没”
瞧着暗自骂咧的贾张氏，贾东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声说了句，“妈，中午车间的工友聚餐，你那儿给我拿些钱吧。”
“没钱！”
贾张氏放下鞋底，板着一张脸，“东旭，这可都是给你攒着娶媳妇的！”
“你说说你一个月就二十二块钱！
每月五块的花销，这要不是妈攒着，你什么时候能够娶到媳妇？
再说你爹两眼一闭就走了，这个家……”
得，没钱的贾东旭躺在客厅小床上，睡起了午觉，饭也不做了。
打算饿他老妈一顿，体现自己的重要性！
……
“向东，这个点不做午饭，还要出去啊~”
前院的西厢房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掀开帘子，搓了搓手靠了上来。
李向东寻思，这天也不冷了啊~
“三大爷，你有事？”
李向东瞅着这前院管事三大爷的样子，就像是闻到腥味的苍蝇，烦人得很！
“得，三大爷，我这忙着呢，真有事等下午我来寻你，咱俩慢慢聊！”
不等对方开口，李向东大步迈过了前院的垂花门，紧接着拐出了西合院大门。
闫埠贵嘴中的话卡在喉咙里，瞧着李向东的背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当家的，借到了吗？”
三大妈瞅着自家老头子在门口杵着，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簸箕，方便分些粮食。
“没，今儿李向东这怎么没接我的话茬……”
顿了下，闫埠贵又说，“等下午我去瞅瞅，这何雨水借的，我就借不得？！”
三大妈想着自家五口人，也是点了点头，“等人回来的，这雨水丫头还没从李向东屋里出来，说不得是去买粮了！”
闫埠贵点了点头，这院里，到月底家家户户都说是没粮，难得能够寻摸上一口，多等等……
好事多磨……
“晌午了，媳妇，把窝头蒸上。”
“爹，我想吃二合面馍馍……”
“说什么糊话，有的吃就不错了！”
闫埠贵这没蹭到好处，心里不得劲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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