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雨水再快点，这鸭子要是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何雨水蹬着自行车，心里怪腻歪的，“感情不是你骑车子！”
坐在车子后座的于海棠瞧着手上打包的鸭子，忍不住开口，“雨水，李向东真不是你情哥哥？”
“我瞧着，他比你哥对你都好！”
“他是我淮茹姐的男人，有淮茹姐在，他就得对我好！”
何雨水绕过自家傻哥，把话题扯到了秦淮茹身上。
“嗯……真好……”
于海棠听着心不在焉的。
“雨水，拐进去，我家就在前边。”
到了九道湾胡同，
何雨水也是慢了下来。
于海棠顺势跳下了车，领着何雨水到家里。
“海棠回来了。”
屋里就于母一人，在做针线活。
屋子一角，堆放了一堆没做完的火柴盒。
这街道领的活计，
粘贴火柴盒外纸，粘好十个得一分钱。
天黑了费眼，
于母索性堆放在屋子一角，明儿在做。
“呦，这是你同学啊！你也不提前说道一声，家里都没落脚的地儿。”
于母瞧着跟在于海棠身后的何雨水，
瞧着人还没进屋，忙起了身，取了布盖了这纸盒子。
自个闺女什么样，
她再清楚不过，不能让闺女脸上难堪。
“婶儿好。”
于海棠瞧着老妈的动作，也没多说话。
瞧着看不出来了，这才让过身子，把何雨水让了进来。
扫了一圈屋子，趁着姐姐出去交火柴盒没回来，连忙说道，“妈，这是我同学何雨水，她家住在南锣鼓巷那儿，我今晚去她那儿住，明天也呆在那边，晚上……周一晚上在回来！”
“过去住啊！”
于母在身上擦了擦手，点了煤油灯，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倒不是怕别的，
自家小女儿是个有主见的。
就是怕给人家添麻烦不是。
于海棠见自家老妈犹犹豫豫的，扯了扯何雨水的袖子，这可是路上说好的，夜里俩人说悄悄话的说！
何雨水只得是开口，“婶儿，明天家里就我一个人，海棠陪我，写完作业，我俩还约好下午去什沙海玩。”
“这好！”
于母瞧了瞧家里的物件，招呼了海棠一声，“海棠，妈给你带点什么东西！”
说着，
就去了屋子里隔出来的一小间卧室。
从床头的柜子里取了一套于莉的换洗衣服，虽说比于海棠身上的大了些，但今年家里的新衣服就这两件。
等于莉回来了，
不见了衣服，又是一顿唠叨她。
咬了咬牙，又掏了一毛钱出来。
趁着门帘子的遮挡，
递给了于海棠。
“省着点花，这多的算是周一的伙食费！”
“妈！您可真行！外边粮价都翻番了，你还不给我涨伙食费！杂粮窝窝现在要六分钱的，三分钱的青菜没变化……合着你就给我明儿一分钱的花销……我周一又不在家里吃早饭，您就都给点嘛~”
可惜，
撒娇无用！
于海棠没有了拿到钱的高兴劲儿。
一分钱……
一颗冰糖葫芦？
这一串五分钱，人也不能卖她呀！
一小把的炒瓜子？
天桥茶滩倒是有一分钱尝鲜的事儿，可一小把才十五粒。
倒是可以凭借学生优惠，
在学校门口的小摊买上半碗豆汁。
地地道道的酸豆汁。
或者去西单商场，
那的地下室有露天幻灯片放映，投1分钱可看3分钟电影片段，每天都是排满了人。
满脸不乐意的于海棠得了于母的一记脑瓜崩，“海棠，你怎么突然就要去同学那儿了，往日里也不见你说过雨水……”
于母觉得奇怪，终归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声。
“妈，你就别多问了，我走了。”
于海棠抱着小包裹，推搡着何雨水就出了屋子。
再不快点，
车把上挂的烤鸭别被夜猫给叼了去~
……
李家小院里。
“人走了。”
秦淮茹瞧着李向东，没个好颜色，这锅里的还吃不够？
“跟你说个事儿……”
李向东对着秦淮茹招了招手，搂着人回了屋子，说了对何雨水屋子的算计，以及一大爷家被波及的那间厢房。
这算是意外之喜。
秦淮茹掰过李向东的脑袋，对于自个当家的为何这般的执着于房子，也没多问，只是反手搂住李向东，“向东，我们住不了这么多的房子……老话说得好，房子空着不好的！”
“少听那些封建迷信，我们是新时代的接班人！”
秦淮茹瞧着靠上来的李向东嘴脸，别过脑袋，嗔怪了句，“我是乡下人，不懂你们城里人这些……你是爷们……我听你的……”
秦淮茹这一句话说的支支吾吾的，索性也不说了，专心的咬起了嘴巴子。
至于于海棠这个小妮子，
反正她是看不上，
自家当家的应该也不馋这一口吧……
啧啧~
李向东吧唧着嘴，捏了捏怀里的脸蛋，“瞧瞧人回来没，我这都饿了~”
“知道了。”
秦淮茹皱了皱琼鼻，理了理衣服，这才出了门。
小院的南墙立好了，
只得是开了院门，伸头瞧着屋外。
这个点，
中院的人都吃了晚饭，搬了凳子坐在门口，看着废墟里的一老一少忙碌着，顺带等着日头彻底落山。
……
西合院外，
于海棠拎着烤鸭下了车，在何雨水的示意下，放进了斜挎包里。
放着门口消食的这三大爷闫埠贵。
过了垂花门，俩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
过了穿堂屋，
俩人就瞅见，这一大爷正带着傻柱将埋在废墟下的家伙事儿翻出来，依着南边的东屋游廊堆了一堆。
堆在一起的家具上，还借了街道的一块油纸布盖着，防止夜里下雨。
何雨水这屋，
也就一张床，前几日子没搬动，索性就没管。
如今被冯师傅依着豁口边上，搭了一个窝棚，做了床。
这东墙的大豁口外，
也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
豁口这里，
冯师傅推脱材料不全，要明天才能补上，今晚要人守夜守着。
"雨水，你哥真不管你去李向东那儿搭伙？"
何雨水撇撇嘴，"他被一大爷拴在屁股后面，见天的在一大爷屁股后边吃屁，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大爷是他爹！
这月也不知道咋想的，买了自行车，首接把家底子掏空了！
他自个在食堂吃好了……
要不是淮茹姐接济着我，我……"
于海棠瞧了一眼何雨水，心里寻思着这话里的真假。
淮茹姐人是挺好的，这倒不是不假。
可这接济……
谁家天天荤菜满满一盒的往学校带。
更过分的，
有两次，
她还发现自个的这新闺蜜，
偷摸摸躲着偷吃水果罐头！
哪里有人砸锅卖铁，连日子都不过的去买自行车……
哪里有人家里富裕，连接济的人都有水果罐头吃……
这不是有大病，就是家里不差钱！
……也是，一个傻柱，一个向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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