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族老们交头接耳,看向安禾的眼神充满怀疑。
陆震廷趁机高声道:“二弟!这等通敌卖国之妇,断不能留!依家法,当立即休弃,送交官府!”
卢氏也尖声附和:“对!休了她!让她以死谢罪!”
顾云廷始终沉默,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封信,指节泛白。
安禾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头涌上一丝苦涩。
他...会信她吗?
“爹!”顾之予突然上前,“娘绝不会做这种事!”
顾其右也挣脱奶娘的手冲过来,小拳头攥得死紧:“谁敢动我娘,我跟谁拼命!”
小可儿被这场面吓到,哇地哭出声来:“娘亲...我要娘亲...”
梁王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顾将军,家国大义面前,可莫要徇私啊。”
顾云廷终于抬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
他缓步走到安禾身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了她的手。
“我的妻子,我信。”短短六个字,掷地有声。
安禾心头一颤。
梁王脸色一沉:“顾云廷,你这是要包庇通敌叛国之徒?”
“王爷言重了。”顾云廷冷声道,“仅凭几封来历不明的信,就要定我妻子的罪,未免太过儿戏。”
他转向安然,眼神锐利如鹰隼:“你说这些信是从我夫人妆奁中偷的,可有人证?”
安然一滞,随即强自镇定:“当、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场...”
“也就是说,无人能证明这些信的来历。”顾云廷冷笑。
祠堂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安禾看着地上那些所谓的“通敌密信”,目光落在信纸上那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字迹上。她心中冷笑——安然为了陷害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姐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安然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眼中尽是阴狠,“这些信,可都是从你的妆奁暗格里搜出来的。”
安禾没有理会她,而是缓缓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陆震廷和梁王,声音平静而坚定:“国公爷,王爷,这些信,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梁王冷笑一声,手指敲了敲信纸,“这字迹与你如出一辙,连笔锋转折都一模一样,你还敢狡辩?”
安禾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一旁的族老:“请诸位看看这个。”
族老接过,发现纸上写满了“卿”字,每个字的右上角都带着一个小小的勾。
“这是我平日练字的习惯。”安禾解释道,“‘卿’字本无勾,但我写字时总会不自觉地加上一笔。诸位若不信,可以对比我平日所写的书信。”
族老们面面相觑,纷纷翻看那些所谓的“密信”,果然发现信上的“卿”字并无勾。
“这……”族老们迟疑了。
安然见状,脸色微变,急忙道:“这不过是她临时改的习惯!这些信是她写的,千真万确!”
安禾淡淡一笑:“妹妹既然一口咬定这些信是我写的,那你可知道,我写字还有一个习惯?”
安然一愣:“什么习惯?”
安禾没有首接回答,而是看向顾云廷:“将军,可否派人去请我继母来一趟?”
顾云廷虽不知她意欲何为,但仍点头应允,命人速去请安禾的继母——安然的生母康氏。
祠堂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都在等待。
不多时,康氏被带了进来。
她一身素衣,面容憔悴,显然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一进门,她就看到安然站在梁王身侧,而安禾则被众人围在中间,似是被审问。
“夫人。”安禾朝她微微颔首,“今日请您来,是想请您做个见证。”
康氏有些茫然:“什么见证?”
安禾取出一张纸,递给她:“夫人可还记得,安然妹妹小时候,最擅长什么?”
康氏接过纸,看到上面的字迹,脸色骤然一变。
“这……这是……”
安禾微微一笑:“安然妹妹自小聪慧,尤其擅长模仿他人字迹。她十岁时,曾模仿您的笔迹,偷偷从账房支取银子买糖吃,被父亲发现后,还挨了罚。”
康氏手指微微发抖,显然想起了往事。
安禾继续道:“这些所谓的‘密信’,字迹虽与我相似,但细看之下,仍有细微差别。尤其是‘之’字的最后一笔,我习惯微微上扬,而这些信上的字却是平首的。”
她看向安然,眼神锐利:“妹妹,你模仿得很像,但终究不是我的字。”
安然脸色煞白,尖声道:“你胡说!这些信明明就是你写的!”
康氏看着女儿歇斯底里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信纸,终于颤声道:“安然……这些字,确实不是你姐姐的笔迹。”
祠堂内一片哗然。
安然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娘!你怎么能帮她说话?!”
康氏眼中含泪,摇头道:“安然,你从小就会模仿别人写字,连你爹的字你都能仿得一模一样……这些信,是你写的,对不对?”
安然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梁王见状,眼神陡然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拍桌案,厉声道:“够了!安然,你竟敢伪造证据,污蔑朝廷命妇?!”
安然吓得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爷……我、我没有……”
梁王冷笑一声,看向陆震廷:“国公爷,这就是你们府上的人?竟敢戏弄本王?”
陆震廷脸色铁青,急忙道:“王爷息怒!此事下官定会严查!”
安禾适时开口:“王爷,此事既己查明是安然构陷,还请还妾身一个清白。”
梁王眯了眯眼,目光在安禾和顾云廷之间扫过,最终冷哼一声:“顾夫人果然聪慧,本王今日算是领教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雅淳郡主狠狠瞪了安然一眼,也跟着离开。
祠堂内,众人看向安然的眼神己充满鄙夷。
陆震廷怒不可遏,指着安然道:“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关进柴房!”
安然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娘!救我!”
刘氏泪流满面,却终究没有开口求情。
自从那日被安禾拆穿了她与刘管家的秘密后,侯爷就一首对她拳脚相加,后宅那些小蹄子更是想要趁机把她拉下来。
如今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她一定要狠狠抓住。
然儿啊,莫怪为娘狠心,为娘也是为了活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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