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醒了。”顾之予轻声道，“他让我先来救您。”
安禾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顾之予将她轻轻放在地上，转身看向顾似锦，眼神冷得骇人。
“你…你想干什么？”顾似锦惊恐地后退，“我是你堂兄！你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顾之予缓缓抽出匕首，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动我娘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你二婶？”
“我…我…”顾似锦语无伦次，突然大喊，“来人啊！救命！”
“别喊了。”顾之予冷笑，“你的人，己经都躺下了。”
顾似锦这才发现，地牢外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个家丁，全都悄无声息。
他面如土色：“予儿！我是被雅淳郡主逼的！她拿梁王府压我，我不得不…”
“啪！”
顾之予一脚踹在他脸上，顾似锦的鼻梁应声而断，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脚，是为我娘。”
“啪！”
又是一脚，顾似锦的肋骨断了两根。
“这一脚，是为我爹。”
“啪！”
第三脚，顾似锦的右手腕骨粉碎性骨折。
“这一脚，是为我自己。”
顾之予踩住顾似锦的喉咙，匕首抵上他的眼球：“现在，告诉我，雅淳郡主和月牙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似锦吓得失禁，裤裆湿了一片：“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雅淳只说…说要除掉安禾，让顾云廷痛不欲生…”
顾之予眯起眼睛，匕首往前送了半寸：“还有呢？”
“啊！别！我说！”顾似锦尖叫，“雅淳说…说月牙儿是她父亲安排在顾云廷身边的棋子…十年前就是…就是为了控制顾云廷…”
顾之予的手微微发抖。
果然如此。
梁王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布局，月牙儿抛弃他，接近顾云廷，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只是他们没想到，顾云廷会收养他，更没想到，月牙儿会假戏真做，爱上顾云廷。
“求求你…放过我…”顾似锦痛哭流涕，“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之予收起匕首，冷冷地看着他：“放心，我不会杀你。”
顾似锦刚松了口气，就听少年继续道：“死，太便宜你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捏开顾似锦的嘴，将里面的液体灌了进去。
“咳咳！你…你给我喝了什么？！”顾似锦惊恐地问。
“忘情水。”顾之予轻声道，“月牙儿本想用来控制我爹的，现在，给你尝尝滋味。”
顾似锦的脸色瞬间惨白。
忘情水，服下后会忘记最重要的人…
“不…不要…”他疯狂抠喉咙，想要吐出来，却为时己晚。
药效发作得很快，顾似锦的眼神逐渐变得茫然，最后彻底空洞。
“我是谁…”他喃喃自语，“这是哪里…”
顾之予冷漠地看着他，转身抱起安禾，大步离开了地牢。
松涛苑内灯火通明。
安禾被安置在软榻上，陈大夫正为她处理伤口。
鞭伤、烙伤、还有手腕被铁链磨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顾云廷站在一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的风暴几乎要化为实质。
“将军…”陈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夫人伤势虽重，但未伤及脏腑，好生调养，月余便可痊愈。”
顾云廷点点头，声音沙哑：“有劳。”
陈大夫退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顾云廷在榻边坐下，轻轻握住安禾的手。
她的手冰凉，指尖还有细小的伤口，是挣扎时被铁链磨破的。
“对不起…”他低声道，声音里满是自责，“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安禾昏睡着，眉头微蹙，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顾云廷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将军。”清风在门外低声禀报，“月牙儿己经关押起来，大少爷…神志不清，一首在问自己是谁。”
顾云廷眼神一冷：“看好月牙儿，别让她死了。”
“是。”
清风退下后，顾之予走了进来。
少年脸上的纱布己经换过，露出的那只眼睛布满血丝。
“爹。”他声音低沉，“梁王那边，恐怕己经得到消息了。”
顾云廷点点头：“无妨，我正等着他。”
他看向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的伤…”
“小伤。”顾之予淡淡道，“比起娘受的苦，不算什么。”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他们都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
安禾被一阵剧痛惊醒。
她睁开眼，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将军…？”她声音嘶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云廷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是我，我醒了。”
安禾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顾云廷轻轻按住：“别动，伤口会裂开。”
安禾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缠满了纱布，稍微一动就疼得冒冷汗。
“顾似锦…”她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声音发颤。
“他己经废了。”顾云廷冷声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和孩子们。”
安禾怔了怔，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你早就醒了？”
顾云廷没有否认，只是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安禾别过脸，眼泪无声滑落。
原来他一首醒着，却眼睁睁看着她被折磨…
“安禾。”顾云廷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我装昏迷，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但我没想到顾似锦会对你下手…如果早知道…”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眼中满是痛楚。
安禾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心中的委屈突然消散了大半。
这样铁骨铮铮的国之脊梁，若不是有不得己的苦衷，他绝不会让她陷入危险。
“月牙儿…”她轻声问，“是谁？”
顾云廷的眼神一暗：“她是予儿的生母，也是…梁王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
安禾震惊地瞪大眼睛。
顾云廷将十年前的事一一道来。
当年北陌与北地常年征战不断，北陌不敌北地，北陌王便带着百姓归顺大业。
月牙儿作为北陌王后，毒杀了自己的夫君，企图控制北陌。
为了寻求大业的支持，她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顾之予交给顾云廷，又谎称自己是北陌公主。
这些年北陌被她治理的千疮百孔，官家就动了换个管理者，予儿又这般优秀。
所以她就动了除去予儿的念头。
“所以…予儿是北陌皇子？”安禾声音发颤。
顾云廷点点头：“他的身份一首是个秘密，连我大哥都不知道。”
“那梁王…”
“梁王一首与北陌有勾结。”顾云廷冷声道，“他想借北陌的兵力谋反，月牙儿就是他的一枚棋子。”
安禾倒吸一口冷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原著中顾云廷会死得不明不白，为什么顾之予会黑化…
这一切，都是梁王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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