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棒梗的梦再一次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那是一个模糊的场景，一间灰色的房间里，有一张狭窄的铁床，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坐在对面，语调温和，却像铁钉一样钉进他的脑子。
“你可以相信任何人，也可以不信任何人……但记住，当你听见‘白马来了’，你就必须做你应该做的事。”
“什么事？”梦中的棒梗问。
那人笑了：“你会知道的。”
梦境破碎的一瞬，棒梗猛然睁眼，额头冷汗淋漓，窗外天还未亮，天边泛着一点鱼肚白。
他坐在床上喘息了许久，脑中那个词语反复回响——白马来了。
这个梦，不是第一次出现。
但今晚，那男人的声音格外清晰，甚至他能依稀看到那人脸上的痣和眼角的皱纹。
“我见过他……”棒梗自语。
他迅速翻开抽屉，从最底层取出一张叠了许多层的旧照片——那是他在少年管教所时期的合影。照片里模糊的人影中，最边上的一个眼镜男赫然在列。
他这时才惊觉：那不是别人，正是小时候那个经常“谈心”的心理老师——但也正是这个人，引导他做过很多当时“不理解”的选择，包括那次“看着同伴被冤枉，却不作声”。
“我被训练过……或者说，控过？”
棒梗的脸色愈发苍白。
这时候，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小赵。
“醒了？今天安排你去‘厂区办公室’，让你试试文书类工作，晓娥姐说你最近状态不错。”
棒梗点点头，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好。”
与此同时，娄晓娥在车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快速过一道材料。
棒梗梦境里的内容，己经由监听系统捕捉分析，结合那段梦话，她迅速定位了“白马来了”这个关键词。
而这个词语——她在宋天鸣的早年研究记录中也见过。
那是一份极为隐秘的资料，“白马”是宋天鸣为潜意识操控实验准备的触发词。
每个实验对象都有一个“专属唤醒指令”，一旦条件具备，触发词就会启动深植在潜意识的行为程序。
“也就是说……”她喃喃道，“棒梗体内藏着一枚意识炸弹，只等有人按下按钮。”
“而这个按钮，就在宋天鸣手里。”
车子驶入厂区。
棒梗穿着整齐的工作服，走在通往档案室的走廊上。
他突然停下脚步，望着窗外几个修车工人正在擦车，一人随口说了一句：“今儿白马来了，谁倒霉谁知道。”
棒梗脑中“轰”的一声炸响。
他感觉身体忽然僵硬，意识如被拉入深井。
耳边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你可以不信任何人，但你必须行动……”
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步伐也迟疑。
首到他走进档案室，面对密密麻麻的档案柜，他的目光开始像搜索雷达一样迅速扫过标签。
忽然，他在某个角落，停下了。
那里摆着一个写着“保密档案 · 厂外合作资金明细”的铁皮箱。他下意识伸手——
“棒梗！”门外传来娄晓娥的声音。
仿佛一记惊雷劈入他的脑海。
他的手猛地一缩，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呼吸剧烈，额头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挣扎与混乱。
娄晓娥立刻冲了进去，将他从地上扶起：“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白马’？”
棒梗猛地抬头，眼中带着惊恐：“你怎么知道？”
娄晓娥没回答，而是将一枚微型记录仪插入墙上的监听系统：“你刚刚的反应，我们都看到了。”
“你不是发疯……你是被‘激活’了。”
棒梗脸色苍白如纸：“你说的是真的？我……被人下了意识控制？”
娄晓娥点头，语气冰冷：“宋天鸣从你小时候就开始布局，他把你当成棋子养了十年。”
“而你，现在己经不是那个随波逐流的棒梗。”
“你可以选择挣脱这个控制，或者，就此成为他们的工具。”
棒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我要找回我自己。”
“我要反咬他们。”
而在远处的某间办公室，宋天鸣通过暗网接收了一段加密反馈。
【目标己启动程序反应，但出现断链中断——分析为‘外部干扰’或‘目标自主抵抗’。】
他冷笑：“不愧是娄晓娥……居然让他保持了意识完整。”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拨通了一个多年未用的秘密号码：
“启动‘蜂群协议’，放出‘梦中人’。”
“让棒梗明白，就算他现在清醒，也逃不出我编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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