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的行动，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自打那晚听见易中海和贾张氏的密谋，她便知，接下来一定是一场“暗战”。对方借“群众评议”掩护，实则另有所图，而她也早己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小媳妇。
她要先发制人。
这天一早，娄晓娥身穿一身素净的蓝布裙子，发髻梳得一丝不乱，手里提着个旧式布包，神色镇定地走出了家门。
她先是去了街道办，一番寒暄后，顺利调取了几年前“院务互助金”档案副本，正是以易中海牵头、贾张氏出资的“自筹基金”形式存在。可这批档案里，少了最关键的流向记录。
“那笔账本，一定在易中海或贾张氏手里。”
回到院里，她没有急着下手，而是悄悄找到棒梗。
“小棒梗，在院口盯着干嘛呢？最近不是放寒假吗？”
棒梗原本一听她的声音就想躲，可一看到娄晓娥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竟下意识愣住了。他这段时间总觉得娄晓娥变了，不但说话有劲儿，看人眼神都让他发虚。
“我……我就出来溜达溜达。”
娄晓娥轻轻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了过去。
“拿去，糖炒栗子，你不是最爱吃这个？我那边刚出锅的。”
棒梗一愣，下意识接过，嗅着香味咽了咽口水，“你……你不会是要我帮你做什么吧？”
娄晓娥轻笑，语气不疾不徐：“你啊，别总往坏处想。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谈个‘交易’。”
“什么交易？”
“你是不是经常帮你奶奶收拾屋子？”
棒梗点点头，有点戒备。
“那她是不是有个木箱子，老不让你碰？那里面是不是有几本旧账本？”
棒梗眼神闪了闪，嘴硬地回了句：“我不知道你说啥。”
“没关系。”娄晓娥慢慢弯下腰，眼神对上他，“你要是能把那账本借我看一眼，不但这栗子天天有，你那顶破棉帽，我还能帮你换个新的，带耳罩的那种。”
棒梗舔了舔嘴唇，内心挣扎。可他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挡不住糖衣炮弹，也挡不住一个聪明女人的心机。
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儿去偷出来……你得说话算话。”
“自然。”
一切顺利地超出娄晓娥预期。
而另一边，许大茂己察觉到风声不妙。
他和易中海刚商量完“在评议会上反将娄晓娥一军”的计划，却忽然听说——棒梗最近天天蹲在娄晓娥家门口吃栗子，前几日还鬼鬼祟祟地从家里拿了个纸袋藏起来。
他不傻，立刻嗅到了危险。
“这死丫头……怕是真要咬人了。”
许大茂心里慌了，他知道贾张氏的账本那是“雷”，一旦爆出来，他、易中海、甚至整个院的“人情体系”都会塌。
而就在这晚，娄晓娥翻开那本破旧账本，灯光下，纸张泛黄，字迹歪扭，却清晰地记着——
【1961年4月】易中海借支互助金10元，未还；许大茂借3元，作为“介绍外调工作”回扣；
【1962年冬】棒梗入学所用学杂费由“公款”垫支，未报销……
【1963年3月】街道副主任某某家属手术，私调资金20元，标注“礼送”……
娄晓娥缓缓合上账本，嘴角掀起一丝讥讽。
“真好啊，一本旧账，就能翻出半个西合院的真相。”
她知道，该她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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