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西合院被淡金色的阳光勾勒出斑驳轮廓。
娄晓娥将账本妥善藏好，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脚步坚定地出了门。她要去找的人，是厂里一位退休老工——老李头，曾是贾张氏早年常来往的邻居，也是账本里最早的“出借人”之一。
老李头如今住在南郊小胡同尽头的小屋里，早己离厂，靠儿子接济过日子。
“你说账本？哼，那玩意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听到娄晓娥话，瞬间老眼锐利如刀，“你知道‘李守成’是怎么死的吗？他是我兄弟。”
娄晓娥立刻点头：“我从账本上看到的‘死账’，就是指他？”
老李头狠狠吸了口旱烟，半晌才道：“守成那年冬天，闹大饥荒。贾张氏趁机高价卖面，拿的是集体分配的救济粮。他看不过眼，去劝了两句，结果……被她说成偷粮的！”
“他连夜逃出去，冻死在厂后那条沟里。”
娄晓娥心中一紧。
原来所谓的“死账”，不仅是未能追回的钱，更是一个冤魂！
老李头继续：“她家那个账本上，不止是钱。你找人对过账，就会知道当年西合院多少人，被她一家吸干了血！”
“账本是刀，翻开它，就别心软。”
娄晓娥郑重点头。
她己经决定要让这刀——从现在开始出鞘。
傍晚时分，西合院里突然热闹起来。
娄晓娥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中央，手里捧着一本用红布包着的“书”。她没说这是什么，但院里人早己被吊足了胃口。
“许大茂来没来？”
她语气轻柔，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围观的秦淮茹、何雨水、三大爷、二大爷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许大茂刚好下班回来，看到眼前阵仗，脸色一变。
“哟，娄晓娥搞什么聚会呢？”
娄晓娥缓缓起身，将红布揭开，露出账本封皮——
“这是一本旧账，但不光是钱的账。”
“我想请大家一起听听，当年这院子里，到底谁吃了谁的血。”
哗——
围观人群顿时骚动了。
“账本？真的假的？”
“不会是当年粮票换钱那茬吧？”
“啧，这可真要掀老底了。”
许大茂脸上的笑僵住了，贾张氏闻讯赶来，一见账本，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你哪来的东西？私闯老宅，你想坐牢？”贾张氏的声音像刀子一样。
“我没偷，我救了。”娄晓娥不动声色，“贾家祖宅快塌了，账本掉出来的。”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把它翻出来，给该知道的人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轻轻翻开第一页。
人群中，棒梗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记得那本账本，那年他五岁，亲眼看奶奶收下一只鸡，逼秦家拿棉衣抵债。
他也记得，李爷爷死后，有人偷偷往奶奶门缝塞过信，说“迟早偿命”。
他现在开始害怕了——怕这个账本，也怕这个叫“娄晓娥”的女人。
她不像别人，她不骂、不吵，却能让奶奶气得发抖。
“她好像……真知道什么。”
棒梗看着娄晓娥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人群散去时，贾张氏眼神一片阴冷，回屋狠狠摔了碗。
“不能等了！”
“账本必须毁！”
“棒梗……也不能留在她身边！”
她当晚就给了亲戚家一封信，要把棒梗“送去外地避风头”，同时准备从老厂老熟人那调一份“假厂调令”，将娄晓娥“排除出厂工会名单”。
可她没料到的是——娄晓娥早己留了一手。
她不是只翻账本，她还抄了“影印本”，藏进了信封，匿名寄给了厂领导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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