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还原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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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还原相貌

 

君景澜仔细将现场的情况绘制在纸面上后,又查看了下院落情况,毕竟是荒废已久,里面也没有什么家具,所以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和线索,两个人便打道回府。

君景澜看着渐晚的天色,先是吩咐人去准备些晚膳,随即便直奔着停尸房而去。

停尸房内,苏绘锦已经换上了暗思买回来的短打,蹲在地上专注地捏着泥巴。头骨上粘着细小的木块,标记着各个骨点,用软组织厚度测量法,来确定肌肉的走势,并用泥巴慢慢的贴合。如今,一下午过去,头骨的一小半已经逐渐被捏出脸型。

君景澜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少女背对着他,蹲在烛光中,发丝凌乱,小小的身影,却是格外专注,让他心里蓦地就软得不像话。他慢慢走过去,同样蹲下身,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惊扰到她,轻声问道:“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苏绘锦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眼看他,君景澜这才发现,她的脸上还沾着泥灰,活脱脱变成了一只小花猫。他有些忍俊不禁,随后从怀中取出帕子为她擦拭。指尖隔着绢帕轻抚过她的眉眼,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易碎的瓷器。

苏绘锦被他擦拭的有些脸红,慌忙转移话题,“景澜你看,我已经大致还原了一小半,应该今晚可以完成这个头骨的还原。”

君景澜收起手帕,将人拉起来,让她坐在凳子上,随后已经十分自然地去给她按摩着腰部,温声道:“辛苦了,我先带你去用晚膳,之后,我过来陪你一起。”

“好。” 苏绘锦脸颊微红,却并未躲开他的触碰。

膳厅内,烛火温暖,因着大理寺常年长时间办案经常会过了饭点,所以是有一位伙夫住在这的,名唤冯普,是之前战场上退下来的火头兵,年纪大了,腿也有些瘸,君景澜见人机敏,家中又无人照料,无所牵挂,就聘了来做大理寺的伙夫。

他听闻今天君大人回来,还带了位姑娘在停尸房一直在办案,便特地为两人备了一桌丰盛的晚宴,还极有眼色的拉走了想要一起用膳的顾柏昭……

“哎哎哎~老冯啊,我还想用膳呢,你拽我做什么?”

冯普一边拽一边呲着大牙道,“我的顾大人诶,我们这帮人就等着跟顾大人好好喝上一杯,唠唠家常,您跟我们一起,那桌好菜也都一样,走吧走吧。”

快走吧,我的祖宗,你在这,不碍眼吗……

顾柏昭就这么被半推半就的带走了,苏绘锦正要动筷,却见君景澜将一碗姜汤推到她面前:"停尸房阴冷,喝些姜汤驱寒。"

她捧着姜汤,喝了一口,一下午的疲累似乎都松散了许多。君景澜夹了块红烧肉放入她碗中:"多吃些。今晚怕是要熬到很晚。"

苏绘锦吃着开心,还不忘也给他夹了些菜。两人用膳用的一如既往的和谐,以及……高效率……饭饱之后,小院的情况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苏绘锦放下碗筷,便和君景澜两人再度走进了停尸房。

苏绘锦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着君景澜打趣道,“咱们两个,还真是和停尸房有缘,总在深夜时分,泡在这么阴森森的地方。”

君景澜也唇角微勾,也半开玩笑道,“怕是甚少有人,如同咱们两个这般,总与尸体作伴了。”

尸体的事情,君景澜能帮上忙的不多,故让人从书房中,寻了些道法之书,今日顾柏昭有句话说的对,也许尸骨埋藏的地点,也有些门道,如今尸骨身份和死因未定,他或许能从书中,找到些线索。

苏绘锦继续复原头骨。君景澜翻着书籍,偶尔在一旁协助,不时为她递上工具。

待到窗外传来三更鼓声,苏绘锦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手中的头骨逐渐有了血肉,眉眼轮廓清晰可见。苏绘锦去净了手,随即拿出纸笔,坐在椅子上,对着已经基本成型的泥塑开始绘画。

苏绘锦将最后一笔炭痕勾勒完毕,轻轻吹去纸上的浮灰。宣纸上,一个浓眉方脸的男子栩栩如生,她揉了揉酸痛的腕骨,将画像递给君景澜:"这应当就是这位男子的样貌了。后续我再试着还原其他尸骨的样貌,你可以先拿着这个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君景澜接过画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烛火映照下,少女眼底泛着淡淡青黑,却仍强撑着精神。他心中一软,温声道:"好,天亮后,我即刻让人誊几份画像去问。绘锦,你也画一晚了,先去休息。"

苏绘锦确实累极了,连日奔波加上彻夜未眠,眼皮直打架。她乖巧地点头,任由君景澜将她扶起。大理寺的客卧就在后院,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

"被褥都是新换的,"君景澜替她掖好被角,"暗思就在隔壁,有事唤她。"

苏绘锦迷迷糊糊应了声,几乎是沾枕即睡。君景澜立在床前,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指尖虚悬在她眉间,终究只是轻轻拂过她散落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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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理寺正堂。君景澜将画像展开,堂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顾柏昭凑近细看,啧啧称奇:"这眉眼、这发丝,连嘴角的弧度都栩栩如生。苏姑娘当真神了!"

"诸位,这是苏姑娘根据尸骨头骨还原出的男子样貌。即刻誊抄百份,分发各坊市张贴。"君景澜沉声下令。

老主簿捧着画像,眉头紧锁:"大人,这...这画得准不准啊?就凭几块骨头,真能画出活人模样?"

君景澜眸光一冷:"主簿若是不信,不妨去停尸房看看苏姑娘是如何还原的。"

老主簿讪讪退下,与同僚嘀咕:"画得再像又如何?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上哪儿找认识他的人去..."

众人如撒网一般,纷纷下去查访这名男子的身份。而停尸房内,苏绘锦已开始第二具骸骨的复原

她再度将桐木块黏在头骨关键骨点,持细毫蘸取赭石粉标记,再粘上泥巴,有了第一个的基础,第二个头骨的还原明显进度快了些,泥塑在苏绘锦手中逐渐成形,似乎是个圆脸的年轻女子,

暗思端着早膳进来,见苏绘锦专注的模样,忍不住道:"姑娘先用些粥吧,主子特意吩咐厨房熬的。"

苏绘锦这才觉出饿来,接过瓷碗小口啜饮。米粥温热,加了红枣枸杞,显然是君景澜特意嘱咐的。她心中一暖,忽然想起什么:"暗思,你可知景澜平日都爱吃些什么?"

暗思抿嘴一笑:"主子向来不挑,倒是常念叨江南的桂花糕。说是幼时在战场时,一位老人家给他吃过,至今难忘。"

苏绘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桂花糕啊……等案子结束,要不试试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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