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岗……”
何雨柱想着自家妹妹说的事,不是他不信任何雨水,只是这一大爷待他不薄……
时不时的接济他家不说,请喝酒更是常事。
可……
何雨柱想的脑瓜子嗡嗡的,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
这窗户缝的冷风一吹,一个激灵。
忽然有点尿急,睡也睡不着,索幸出门去了公厕。
今晚这全院大会闹腾到现在,三大爷还没来得及锁门。
虽说家里有夜壶。
但这不是没锁门嘛,省的屋里骚哄哄的。
等回来,遇到闫埠贵了。
“傻柱,你什么时候找我买鱼?你家三大妈下午可是跟何雨水说的好好的。”
闫埠贵还在惦记这事。
为此,一大爷嘱托保密的事情都被他给扔到了脑后。
可不能耽误他家赚钱。
这一转手可就是三块钱,抵得上他小一周的工资了。
“三大爷,你说这顶岗的事儿靠谱吗?”
“靠谱吗?你把吗字去了!怎么地,你没瞧见贾东旭就是顶他老子的岗?”
“嗨!你瞧我这脑袋,我怎么忘了这茬!”
贾东旭入厂那会,别说不招工,都停工了好一阵子。
这不还是顶了岗位进了轧钢厂,白拿了半个月工资。
自家妹妹说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算是错看了一大爷。
“三大爷,我瞧瞧你的鱼!听说你这次可是大丰收,哪里钓的?改天我要去撞撞大运~”
“这可不能说!”
三大爷满是得意,可,在得意,这独家的地方可不能泄露了出去。
尤其是傻柱这个大嗓门。
这要是泄露出去,明天那地方就得人满为患。
他还指着那地方发财呢。
一天三块,一个月下来,可就是小一百!
跟着三大爷进屋,瞧到了铁桶里的鲫鱼。
鱼倒是好鱼,活性也足。
养到明天,那是没问题的。
可问题是,这是鲫鱼。
除了煲汤,谁买这个。
轧钢厂的食堂可是有规定的,鱼货嘛,起步一斤!
低于一斤,哪怕是八九两,这也不要。
他老爹还在轧钢厂的时候,只要还是活的,也就搪塞过去了。
放锅里一炖,谁知道是多少斤的。
自家也是偶尔吃个差价。
这事儿他是知道的,家里就他一个儿,赚钱的门道,老爹也不避着他。
可,这半斤的,六两的,就没一条大的。
“太小了,送礼都拿不出手啊~”
“三大爷,你这差得太远,我瞅瞅你家那两条大鱼。”
得,都不蹦跶了。
这不完蛋嘛~
“三大爷,趁着鱼才刚死,要不我帮你炖了,内脏和鱼鳞帮你做个鱼汤,这鱼肉,帮你敲个鱼丸如何?”
呸~
三大爷啐了口傻柱,踢了踢木盆,这鱼抽了抽,倒了个个。
“傻柱,这鱼可没死!”
一副蔫吧兮兮的样子,离死不远了。
“回见了你~”
傻柱可不傻,这死鱼也能蹦跶蹦跶。
他作为厨师,还分不清鱼死没死透?
“当家的,这些鱼怎么安排?傻柱不要,咱们去鸽子市?”
三大妈瞧着傻柱跑远了,想追也追不上。
心里那个心疼的啊~
屋里也没旁人,悄声的问起闫埠贵。
闫埠贵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差透了,这是被鱼糊了心眼,今儿就不该跟傻柱聊顶岗的事情。
这事做了,鱼可没卖出去!
一大爷那头,嗨!
不过,这事还是三大妈起的头,他这气还没地发!
掏出皱巴巴的烟,闻了闻,又放回了口袋。
这也算是抽了根烟,冷静冷静。
呼哧呼哧~
闫解成正美美的喝着鱼汤,碗底还一两片鱼鳞,这个美啊~
“解成!”闫埠贵笑眯眯的喊道。
闫解成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汤他就知道不是白喝的。
硬着头皮回了声,“爹!啥事儿?”
“没啥!你明儿也没紧要的事儿不是,晚上熬一熬,就别睡了,等过了午夜,早些去鸽子市把鱼卖了,回来在睡!”
这嘴里的窝窝头不香了。
这碗里清可见底的鱼汤也不想喝了。
他就知道在这家不可能存在吃白食的事儿。
闫解成挠了挠头,心想,你明早不也没课。
可,这话他不敢说,只得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知道了爹!”
毕竟,弟弟还小,还不能帮家里分担。
……
中院北屋。
何雨柱既兴奋,又那个难过。
兴奋明儿就能进轧钢厂了,凭着他的手艺,上灶头还不容易。
厨师行当里,轧钢厂这种的食堂是最低档的。
发展上限低,有手艺的不会在这里扎着占位。
也就是对新手友善。
要不是为了这个家,嗨!
难过啊~
难过的事,也不单单是这一大爷办事不地道!
仔细一想,
都是院里的,
这一大爷怎么对的贾东旭,
怎么对的他?!!
睡不着的何雨柱翻出前儿省的半瓶酒,床底下扒拉出一把花生,就这么吃了起来。
何雨水倒了洗脚水,也没等来秦淮茹。
说好姐妹夜谈的呢?!!
这瞧着北屋亮了灯,索性推门瞧瞧傻哥。
“来!”何雨柱朝着何雨水招了招手,“把门带上,来坐!”
何雨水关上门,挪了张凳子,瞧着傻哥跟前的花生,首接拨拉了大半。
“嗨!你这丫头。”
瞧着何雨水只顾着吃花生,心里这个苦。
不知道给他多留些。
这晚上的漏勺可都给这丫头了!
他肚子可没吃几口。
轻抿了一口酒,缓解了心里的积怨,“哥跟你唠唠!”
何雨水吃完了手里的花生,瞅着傻哥跟前剩下的,“你要说啥?”
这晚饭是吃的挺饱。
就是没个主食,这白面馒头都孝敬给了聋老太太。
这菜看着多,西菜一汤的。
也没个油水。
有油水的荤菜,傻哥给孝敬了聋老太太。
肚饱是肚饱,就是光吃菜,饿的快。
何雨柱护着手上的花生,“雨水啊,你这过了下月十六了是不。”
何雨水微微摇头,“是这个月过了!”
“得,当哥的糊涂,日子都记差了!”何雨柱摇了摇头,抿了口酒,借着酒劲讥讽了句,“这都是大姑娘了,能不能别成天去李向东家里晃悠,行不行……”
“人家李向东呐,娶老婆了,你呐,没戏!”何雨柱边说边打着酒嗝,这事情,他脸上没光不是。
“砰!”
何雨水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怒容,“关你啥事!”
“我是找淮茹姐唠嗑的!”
“别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你自个儿,先把轧钢厂的工位闹明白再说,傻不愣登的,都走到厂子门口了,一大爷说道两句你就悻悻回来了,这事情要不是问向东哥,你等吧!等你到三十!”
何雨水说完,起身,走了一半,回头将傻哥手里的花生给夺了过去。
这喝酒误事,喝酒误事,还有脸吃上花生了!
两毛一斤的花生。
供销社的白面才一毛一斤!
有这钱,不给家里添些白面。
粗粮吃了不耐饿。
“嗨!我这……”
何雨柱瞧着搭进去的花生,他说这个扫兴的话题干嘛。
秦淮茹嫁进来两天,傻妹妹也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
门缝吹进来的冷风让何雨柱清醒了些,干了酒瓶里剩下的酒,关了门,回床上睡大觉去了。
回到东屋的何雨水只感觉下身一烫,这新换的裤子染了一片红。
女孩子天葵这事,她还是第一遭。
老妈去得早。
往年吃都吃不饱,天葵也是没来过一次。
跟同龄的这一点不同,也让她避免谈论这事,甚至是躲避她人谈论这事。
总感觉自己跟她人不一样。
这好不容易来了天葵,她也是无措的紧。
想着自家傻哥的话,心里头委屈的不行。
这秦姐又放了她鸽子!
呜呜的哭了起来。
……
中院贾家西屋。
贾张氏坐在火炉旁的小床上,这往日里都是贾东旭的位子。
这不来了新媳妇,
这大炕她就腾了出来。
帘子一拉,小两口进了被窝。
贾张氏掐着指头,心里嘀咕着这一进一出的进项。
今儿这顿饭先不说吃的愉不愉快,好不好。
可这钱,她贾家是省下来了。
她养老钱又赚了七块钱!
明儿又能来上一碗大排荤面!
另外,她这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明儿让贾东旭提前回门,把这工作的事情给定死了。
这可是每月三十八块钱。
养老钱还能再多上十几块钱。
就是这明儿个贾东旭回门,得带上八十八块钱的彩礼钱。
这是相亲时候聊好的。
在王媒婆和陈媒婆的联手压制下,她硬着头皮认下的。
这结婚证都领了,她想要反悔来着,可出了工作这会子事儿……
缝纫机的事情躲不掉,怎么都要买的。
她还指着陈淑芬帮着做新衣服穿!
可这是彩礼的八十八……
陈淑芬瞧着帘子外还不熄灯,这贾东旭一哆嗦也完事了,着实是猝不及防。
她才刚……
算了……
拉了条缝,瞧着贾张氏在炉子旁变脸玩,心里有些膈应。
这大半夜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贾回魂了。
她也是摸准了贾张氏的路子,这事,八成就是钱的事。
最近,
也就一个彩礼钱。
“妈,彩礼说是八十八,就过一道手,回头我妈就把钱给我,就回来了。”
这彩礼钱,她也就是这么一说,她老娘真不会给她带回来。
女儿随妈随的想想的,谁不知道谁~
“这样啊,行的。”
贾张氏一想钱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也就忍着痛掏出了一份家底出来。
瞧着俩人视线不在这头,贾张氏起身去了厨房,等在出来,手上多了个铁盒。
“淑芬,还有别的吗?”
“没别的了,烟酒看着来就行。”
得!
贾张氏数出九十八块钱,有零有整的递给了贾东旭。
缝纫机的一百西则是包在手帕里,单独给了陈淑芬。
这钱啊,得像流水似的往外淌,可她贾张氏能怎么办?
儿子娶媳妇回门,总不能让人家瞧不起吧?
她叹了口气,
抬头瞅了瞅数钱的贾东旭,嘴里念叨着:“东旭啊,明儿个回门,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彩礼钱可给你带够了,九十八,就是发,别让人家觉得咱家小气。
这缝纫机要挑新的,价钱我可都是瞧过了,整整一百西,淑芬,你那好~”
贾东旭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发虚。
本打算昧上几块钱,这有零有整的。
他也没辙。
……
中院东北角的耳屋里。
秦淮茹正哭哭啼啼地抹眼泪。
说着心里委屈,自个儿没嫁妆,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怎么跟人淑芬比?
全然忘了刚刚自个跟斗胜的大公鸡一样。
李向东坐在她旁边,轻声安慰道:“淮茹,别哭了。
别人条件好,那也是娘家的事儿。
咱们不比这个,比男人,我李向东哪里差给贾东旭了?”
秦淮茹听了这话,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她抽抽搭搭地说:“下午你掐我,让我在秦姐面前失了面子,这会儿又来那这话哄我……”
李向东一听,顿时乐了,这是在这等着他呢。
“先别哭,你知道你们村的村长吗?”
秦淮茹挠了挠头,这关她村里的村长什么事?
“这行政和事业单位,有个草章,从上往下分了二十九个等级,最低的一级是勤杂工,再往下就是临时工。
往上就是办事员,科员一类,这都是国家干部。
这村长,瞧着是个官,可,都比不上行政二十九级的勤杂工。”
秦淮茹也不哭了,李向东说的她听不懂。
但,村长不算官,这个事情她知道。
村里人总是背地里骂这个,骂的多了,她就记下了。
就这个等级划分,她也是第一次听。
“这个,如果说,这个你是初中毕业,依着秦姐今儿高兴,入了工会,你就是这个第二十九级得勤杂工,这以后有机会,说不得就转了办事员,再往上,这干部岗也不是不能……”
秦淮茹听了,咬了咬嘴唇,自家当家的这么一说,自个是错过了天大的机缘。
李向东说的她听不明白,只知道,今儿她要是初中学历,就比她们村的村长要高。
要是回了村,村长得跟在她屁股后面,跟镇长下乡的时候一样样的。
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可,
她怎么就这么的糊涂!
多什么嘴!
恨不得给自个两个嘴巴子,可在瞧李向东,在这里偷笑,心里也是转过弯来。
这姐姐得向着妹妹不是。
自个当家的就有这个本事。
“东子~”
李向东将秦淮茹凑上来的红唇给无情的挪开,“淮茹,我跟你说,多学知识准没错。
哪怕不能当干部,以后咱们有了儿女,你也能辅导作业不是。”
李向东没说什么承诺,这事情,随缘。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秦主任说是自个姐姐,可不还是个干姐姐。
还是私下戏话,当不得真的事儿。
这事情,得人家主动,自个主动,绝对办不下来。
非要去求,或许能够下来,可这情分就到这里了。
攒下些情分真的不容易。
两家不是一个圈子的人,硬靠上去只会让人反感。
听到学习,秦淮茹不能保证看不看得懂课本,她这个小学只上了一年的,说是文盲也不为过。
说的好听是初小。
说得难听就是文盲。
之前打趣陈淑芬的话不是假话,这缝纫机三字还真不认识……
“明儿,我去找何雨水借课本,咱们从一年级开始复习!”
秦淮茹这下子也是想到了还等着她的何雨水,她这被一打岔,也是放了何雨水鸽子。
“向东,雨水那丫头说今晚要跟我说些悄悄话,我下午瞧着她那个来了,我……”
“那个?”
秦淮茹手朝着李向东腰间细肉抹了过去,“女孩子家的事情,你确定要问个底朝天?!”
李向东举手投降,在秦淮茹推搡下出了耳屋,抱着大衣来到这何雨水东屋。
他也算是被扫地出门了。
小老弟总算是放假了~
何雨水东屋。
“雨水……”
听着屋内呜呜的声音,李向东这敲门的手悬在半空。
轻咳了一声。
这都十点了,
这妮子还不睡,哭个什么。
“雨水,你淮茹姐让你过去,说什么跟你说说姑娘家的话。
我这给你俩备了点宵夜,少吃点,省的睡不着。
另外,我被你嫂子赶出屋了,我在你这歇息一晚上。
你哥哪里睡的死死的,没人回话不是。”
何雨水正坐在屋里,愣愣的出神,瞧着屋顶愣神。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时不时落下一滴眼泪。
听着李向东的话,霎时雨转晴,抱着早就准备好被子打开了门。
一推门,
一瞧李向东光着两只手就来了,
何雨水脸色红了红,将被子塞给了李向东,自个跑去了耳屋。
李向东抱着被子,嗅着被子发出的霉味。
得!
凑活一晚上吧……
……
一大爷东屋。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烟一根一根的,吧嗒吧嗒地抽着。
这两天,他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
俩儿子都结婚了,就剩个傻柱有年龄的硬伤,这才保住。
他心里琢磨着,以后,这傻柱不能太有钱,不然平时他还怎么帮衬?
这院子里的帮扶,也得重新有个度,要着手改改傻柱的臭脾气。
这厨子养老,
至少不缺口,媳妇什么的,再说吧。
他叹了口气,
听着隔壁的何雨水屋有开门的声音,也没在意。
这丫头总归是要嫁出去的。
这门不一会又关了,可又开了,又关了。
本就神经衰弱的他更睡不着了。
瞧了一眼一旁的一大妈,得,闭目养神吧,等明儿让一大妈说说雨水这丫头!
院子里的人难得晚睡,嘻嘻索索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
西屋的贾东旭听了,这知晓这事儿的他心里又痒痒起来。
瞧着一旁睡下的陈淑芬,
感觉自个又行了!
三……
二……
一……
“东旭,别闹我,痒!明儿还要早起回门……”
“嗯!”
贾东旭瞅了瞅窗外的月光,心里一阵感慨。
都怪老娘把他给饿着了,得找补找补,补回来……
怪了,这怎么闻到了烤肉的味道,得,虚脱的都有幻觉了。
睡吧,梦里都有……
这烤肉肠的香味顺着中院走廊飘到前院。
三大爷家,
熬夜的闫解成闻着空气多出点猪油香味,他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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