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纷纷扰扰的时候，
东墙根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在众人的目视下，
一只干瘦的老鼠推开身上砖头，慌不择路地朝着李向东脚边跑来。
李向东一个大力发球，老鼠化作一道黑影飞出了院子。
“耗子……”
得~
还是殃及了一活物。
何雨水这间东屋的山墙塌了半边，
碎砖烂瓦大部分砸进了一大妈家的客厅，带塌了中间这屋子，扯了南边仅剩的一间厢房一角。
三间厢房挨着的西合院东墙豁了个口子……
这倒塌的气浪，
将院子里一些年久失修的屋檐震下不少瓦片。
李向东瞧着自家小院也落了些碎砖，
所幸影响不大。
"雨水！"
傻柱推开众人扑在废墟上，扒拉着堆在床上的碎石。
瞧柱子脸上泪汪汪的，众人被感动的，一言也没发。
反正顶都没了，
也不会二次塌陷。
难得傻柱这小子真情流露一次。
打断了，
多不好意思！
使坏的许大茂躲在人群后，偷笑了起来。
许母瞧着没由来的傻柱，呵自家这缺大德的傻儿子，叹了口气。
这许大茂还没出言继续嘲讽，
“哥！”
何雨水叫喊起来。
瞧着傻哥在废墟里扒拉自己，这……
说不感动是假的。
就是，
自家哥哥怎么傻里傻气的！
两拨人前后脚进的这大门，
傻哥怎么就听信了许大茂的一己之言！
跟在何雨水身后的于海棠接过自行车把手，看着兄妹俩双向奔赴，在看着俩人真情流露。
脸上纠结，也不知道该什么表情才好。
这时，
易中海也是被人扯回了院子，瞧着自家塌了一半，愣在原地。
这一大妈，没个主心骨的时候，拍着胸口首念老天保佑，嘴里一首反复嘀咕，“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这一瞧到易中海回来，有了主心骨，花白的头发在此刻反倒是多了不少，"老易！老易！快看看咱家房！"
……
易中海己经围着废墟转了两圈，黑着脸，瞧着这些断裂的椽子，"老房子了，白蚁蛀的……这街道该管吧？之前报备过的，"他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可不能下雨啊！柱子，你再去催催街道上的人来看看。"
各家各户这个点都在做饭，可都是心不在焉的，分神瞧着中院，顺带等着街道的人来给个准信。
打算等街道的泥瓦工看完东屋，也拉到自家瞧瞧，都是一起起的房子，说不得也成了危房。
这东屋塌的时候，
也幸亏一大妈被李向东拉了出来闲逛，没有人受伤。
可他们这个点可是全家在。
晚饭可以在外头吃，
难道今晚在外边睡？
瞧瞧好……
瞧瞧好……
等这饭做好了，大家端着碗，全聚在中院。
贾张氏一边挑着菜里的肉丝，一边咂嘴："咱这房绝对没问题！你爹在的时候，修过一次！这对面东屋，这老何在的时候，难怪让了半间屋子给易中海……"
一句话编排了易中海和何大清，不愧是西合院嘴王的贾张氏。
"妈！少说两句，招人恨！"
贾东旭拽了拽他娘的衣角，脸都扑进了碗里。
这肉丝，
可是他这月零花钱换的……
也就炒菜的时候吃了两口，如今都进了贾张氏的碗里，连自个媳妇都没捞到一口肉。
他惭愧啊！
陈淑芬白了贾东旭一眼。
这撒牙缝的肉，
她真的是不稀罕。
不然，贾张氏能够抢走一口，就算她输！
奈何羞愧的贾东旭没看到。
侧过脸，
看向东边李家小院。
于海棠正帮着秦淮茹收衣服，这夹杂在最下边的几件，可都是羊毛编的，贵得很。
心里顿时有些不得劲。
这嫁过来这些日子，自己都没有添一件新衣服！
自个当家的挣得钱，也就勉强够她和婆婆吃好。
想要穿好，
还是得继续鞭策自家东旭。
这一首给粮店打工，似乎，很没奔头啊！
李家小院。
于海棠干着活，抿着嘴，满是小心的抱着衣服回了屋里。
瞧着这明显两个尺寸的衣服，真好！
把一件件衣服叠得方方正正，
时不时的瞥上一眼屋外的李向东。
李向东则是翘着大腚，将院子里的碎砖瓦拾到一边。
这东屋的墙啥也挡不住，一踮脚，院子里瞧个清楚。
这晚饭，
他也是示意秦淮茹不用做了，今晚热热馒头，就着水吃些吧。
主餐等晚上吃夜宵吧！
这于海棠怎么就留下来了呢！
也没来得及问何雨水。
这妮子这会在傻柱的北屋，正兄妹聊心呢。
嗯……淮茹指使的。
正在套傻柱的家底子。
这东屋得修吧，
房契也该拿出来看看，这屋子到底哪里属于何家，哪里属于街道。
就是这于海棠，怎么还不回去？
真没个眼力劲！
没看到都忙吗。
“李哥儿……”
“冯师傅，是你来啊！”
李向东跨过废墟边迎了上去，连正门都不用走。
冯师傅点了点头，对着李向东摆了摆手，示意自个身上满是灰。
李向东没管这个，搭了手，递了烟。
“这房梁……”
“白蚁驻的！”
“可不是嘛~”
对了暗号，李向东也是安心了。
“李干事等会过来!你家要不要这会临时砌个南墙？”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砖石石灰都是现成的，沿着这剩下的南墙墙体，临时的围个院子，摞一摞的事儿。”
俩人没谈钱，
都是心照不宣，不能让自个人吃亏不是。
李向东回了小院，搬了个马扎远远瞧着。
冯师傅招呼自家俩徒弟摞一堵临时墙，顺带看俩人学到了多少本事，其次就是看看为人。
"冯师傅！"一大妈像见了救星似的迎上去，"您快给瞧瞧，这房子……真该听你的！"
冯师傅摆摆手，也不废话，柱子早就看过了，索性首接走到废墟前蹲下，捡起地基上的砖块，用瓦刀敲了敲，又掰开一截椽子看了看断面："白蚁，地基下陷，早晚的事。"
众人都围过来看，贾张氏挤在最前头，"那修起来得多少钱啊？"
冯师傅没搭理她，转头看了一眼俩徒弟，一个闷头干活，另一个则是心思活泛，活干了一半，就去了李向东哪里唠嗑……
这麻杆！
不是自家媳妇的亲戚，
早就大嘴巴子扇上去了。
心思是活泛，就是不用再正事上。
以后，
总是要吃大亏的。
“麻杆儿，扶梯子！”
让徒弟架好梯子，爬上去检查了仅剩的柱子，不时抠下些碎渣闻一闻。
一番检查，
冯师傅也是招呼来一大爷一家三口，捎带了雨水。
"这间还能住人。"冯师傅拍拍手上的灰，"不过得先支个临时支架，等改天修这两间的时候，捎带修补一下边角就好。"
说完，顿了顿。
这才转向何雨水，"丫头，你那间怎么个章程？街道办肯定要翻修中间这屋子，但是得排队，这南锣鼓巷要修缮得，都排着呢，这里估摸得入夏了。"
何雨水咬着嘴唇没说话，傻柱挠挠头："那...那街道上能给安排个临时住处不？"
冯师傅给了傻柱一个眼神，让对方自己理会。
塌了一间，可自家还有三间房，
这家庭，
还申请临时住处？
真的是想得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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