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咬了口饺子，鲜美的汤汁立刻在唇齿间溢开。她眼睛一亮："今天的馅儿调得真鲜！"
安杰抿嘴笑了笑，眼角泛起细纹："真的？我第一次调鲅鱼馅，还怕腥气重。"
"了不得！"江德福夹起饺子在醋碟里滚了滚，"咱们安老师这是深藏不露啊。"
"去你的！"安杰作势要打他，手里的筷子却转了个弯，往他碗里又夹了两个饺子，"吃饭还堵不住嘴。"
江德花咬了一口饺子，闻言笑道："嫂子这是有天分，我调馅就没这么好吃。"
………
饭桌上的笑声渐渐平息，白瓷盘里只剩下几个零星的饺子，油花在盘底凝成琥珀色的圆点。
"这顿饺子吃得舒坦。"江德福满足地拍拍肚子，"安老师以后得多展手艺。"
安杰正收拾着碗筷，闻言白了他一眼："美得你。"手里的动作却轻柔，把众人用过的碗摞得整整齐齐。
晚饭后，安杰拉着温馨到葡萄架下乘凉。
月光透过藤蔓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安杰手里摇着蒲扇，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温馨啊，你觉得周师长这人怎么样？"
温馨正低头剥着橘子，闻言指尖一顿，橘皮的汁水溅在指腹上，带着微微的涩香。
她抬眸看向安杰，笑道："挺好的啊，年轻有为。"她低头掰了一瓣橘子，"安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安杰抿嘴一笑："他昨天特意来找我，说想请我当个媒人。"蒲扇轻拍着驱赶蚊虫，"你猜他怎么说？"
"他怎么说？"温馨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安杰。
"他说——"安杰故意拖长声调，学着周正阳严肃的口吻："'嫂子，我想请组织上帮忙，问问温同志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温馨闻言轻笑："他真这么说？"
"是啊。"安杰点头，"家属院都申请好了，说是准备做婚房。"
"年纪是虽然比你小两岁，"安杰笑道，"可为人稳重，又有担当，我看比许多年长的还靠得住。"
温馨沉默片刻，轻声道："安杰，我26了，家里一首催，可我不想随便找个人凑合。"
"傻孩子，"安杰拍了拍她的手，"周师长若只是想凑合，何必特意托我来问？他那样的条件，找个十八九岁的姑娘也不难。"
夜风拂过葡萄藤，叶子沙沙作响。温馨的耳尖微微发热，低声道："那……他怎么说？"
安杰笑了："他说，若你愿意，他明天就递结婚报告。"
温馨猛地抬头，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这么快？"
"军人嘛，雷厉风行。"安杰打趣道，"他说，既然认定了，就不想拖拖拉拉。"
温馨抿了抿唇，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橘子，轻声道："那……我考虑考虑。"
安杰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温馨的手："不急，你慢慢考虑，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离开后，温馨独自坐在葡萄架下。
月光如水，她望着地上斑驳的影子，想起晚饭前家属院门口的偶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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