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西合院外落了一层薄霜，冷意从砖瓦缝隙里渗进来。
棒梗穿着不合身的旧外套，站在娄晓娥家门口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抬手，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是娄晓娥。
她神情平静，眼神却像早就知道他会来：“进来吧。”
棒梗低头走进来，双手搓着袖子，有点不安。
“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娄晓娥看着他，“眼圈都青了。”
“嗯。”棒梗点点头，“我妈半夜又开始说胡话，说要把账本再藏一遍，还说许大茂是她的‘保命符’……”
“她还在和你说这些？”
“她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还想把我拉去厂门口蹲着，看纪委是不是抓人了……”
娄晓娥微微点头，语气柔和了一些：“你做得对，没去。”
“可是我怕，我怕他们把事都推我头上……我真没干啥。”棒梗看向她，眼里是没遮掩的慌乱，“娄姐，你说我要是全说了，他们会不会放过我？”
娄晓娥递过一杯热水：“棒梗，你得先放过你自己。”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是为了你以后不被牵连——只要你不是主动参与，而且愿意配合，纪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棒梗握着杯子，点点头。
“那我说，我都说。”
1. 证人计划启动
棒梗说出了更多“藏账”的细节：许大茂多次半夜来家里，把一些写了字的账页换下来，还在棒梗面前交代“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那时候太小，但我记得他说过‘你们家要是出事，我也要遭殃’。”
娄晓娥点了点头，这部分可以和许大茂早些年的“汇报信”做交叉核查。
更重要的是——
棒梗还记得，账本里有一部分“特殊的红线标注”，是贾张氏用来记“谁送钱，送了多少”的。
“我妈说那部分是最要命的，要是被娄晓娥拿走了，就完了……”
娄晓娥眼神微动。
“那部分账页，我己经送给纪委了。”她说。
棒梗瞪大了眼：“你……你都知道？”
娄晓娥淡然一笑：“你妈藏账本的手法，一成不变，我随便翻翻你家墙缝就找到了。”
“你以为你悄悄藏起来，我就不晓得了？”
棒梗脸红了，但眼底却有种松一口气的释然。
“我妈，完了吧？”他低声问。
娄晓娥没有首接回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她做的那些事，该有人埋单了。”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气氛越发压抑。
聋老太太坐在堂屋里，时不时叹气：“贾家这回怕是彻底要散了……唉，这贾张氏，一辈子做妖，早晚栽在自己手里。”
秦淮茹倒是不多话，只是默默烧水做饭，脸上再没往日的担忧。
她心里其实清楚——这场风波早就势不可挡，而她自己不参与任何一边，也算是保全了全家。
何雨水则偷偷找娄晓娥谈了一次话。
“娄姐，你真的要把贾张氏一家……都搞下去啊？”
娄晓娥只是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应该留下来害人？”
何雨水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而在厂里，许大茂己被暂停职务。
纪委的人开始调取五年前到现在的相关票据，几个老会计和职工代表都陆续被叫去谈话，厂区一时人心惶惶。
“听说许大茂那时候自己写票，连领导都绕着走。”
“他是不是还私下贩卖厂里的仓库物资？”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什么事都可能翻出来。”
在这种氛围下，娄晓娥反倒越发镇定。
她知道，一场真正的清算，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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