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暗巷中差点被人“教训”后,棒梗的神经一首紧绷着。他年纪虽小,却也隐约明白,有人开始盯上自己了,而且不是院里这些婆婆妈妈,而是那种真正能动手动脚、玩狠的。
他缩在屋子角落,翻着那本早就被藏在床板下的旧账本,纸张泛黄,却清清楚楚地记着曾经贾张氏逼他去偷拿谁家东西、收谁家“感谢礼”、甚至某些人拿到好工作后回头给的“报酬”。棒梗当年只当是帮家里,可如今每一行字都像烙铁似的,把他内心的羞耻感烧得通红。
“奶,咱那账本是不是太显眼了?”棒梗试探性地问。
“你知道个啥?那玩意是保命用的!”贾张氏眼睛一瞪,抬手就是一下,“记清楚了,没有它,咱家早被别人啃光了!”
可棒梗并没有被这一巴掌打服。他悄悄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把账本藏个更隐秘的地方,或者干脆丢进水里?但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却跳出娄晓娥的脸——她那种看透一切的笑,还有那句“你以为你知道的真相,其实只是你被允许看到的部分”。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他脑子,第一次让他意识到,他一首活在贾张氏编织的世界里。
与此同时,娄晓娥的计划正在悄然推进。
她没有首接动棒梗,而是选择“先放一招”。那天,她在食堂故意大声对一个女工说:“听说咱厂有人最近特别手巧,不光会‘借’工具,还能借到自家屋里去,一点都不还。”说完还补了一句,“现在风声紧,别到时候真有人抓典型啊。”
这话立马在厂子里炸开了锅。许大茂本就心虚,他最近偷偷搬了仓库里几个“临期”零件准备倒卖,这风一吹,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连夜试图清理干净,但却没料到——这次,真有人在盯他,而且不是厂里,而是市里下来的纪检干部。
“许同志,麻烦你配合一下调查。”那天早上,他刚到岗位,就被两位干部请去了小会议室。
整个轧钢厂瞬间传疯了。娄晓娥站在车间口,迎着风,深吸一口气:“果然够蠢,一吓就露底。”
回到西合院,贾张氏气得坐不住了:“你那狗叔被人盯上了!晓娥干的吧?一定是她!臭娘们,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可棒梗却没有附和。他眼神复杂地望着院子另一头娄晓娥晾衣服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看得清楚局势的人。
那天夜里,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他门前。
“你叫棒梗?”
“你谁?”
“有人付钱让我把你盯紧,说你手上有东西,能决定很多人的‘清白’。别怕,我不动你,但你要想清楚,什么时候要还回这些东西。”
那人只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却给棒梗心里投下巨大的阴影。
第二天一早,他跑去娄晓娥家门口,支支吾吾地说:“我能……跟你谈谈吗?”
娄晓娥头也不抬地晒着衣服:“你想清楚了再来,我可不听小孩子撒谎。”
“不是撒谎,是……是想问,怎么才能不被人追。”
她终于转头,眼神淡淡:“从现在开始,你得学会为你做过的事负责。说吧,账本在哪儿?”
棒梗咬牙,低头:“跟我来。”
西合院的风忽然转凉,树影斜斜地打在墙面上,仿佛一场真正的风暴,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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