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琦鎏和母亲二姐,大姨一行四人来到姥爷家。姥爷慈眉善目,是个小老头。在柳琦鎏的印象中,姥爷从来没有生过气,见到柳琦鎏总是笑眯眯的。姥爷会算卦,看风水,时不时的会有人来叫上姥爷出去看风水,也有人带着东西去姥爷的南屋里算半天卦。姥爷的南屋常年黑洞洞的,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凌乱的东西,也不收拾。西南角是个大炕,炕沿一个火灶,做饭的时候可以烧热炕,便于冬天取暖。夏天这个火灶是不用的。对于姥爷和姥娘之间的故事,柳琦鎏直到姥爷姥娘去世都没有弄明白,讳莫如深,母亲和姨姨们也没有说起过。姥爷对于他的儿女们也很好,包括我们这些外孙外孙女也一视同仁,看不出厚此薄彼。即便这次柳琦鎏的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是默默的看着,没有任何参与的意思。姥娘自然站在自已女儿这边出谋划策,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首先姥娘派人通知了其他三个姨姨。姨姨们齐聚在姥娘家商量了一通。第二天就回到了柳琦鎏家。家里只有柳琦鎏的父亲在家。看到柳琦鎏他们,柳琦鎏父亲顺手抄起一根木棍直奔柳琦鎏而去,嘴里喊到:“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柳琦鎏还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母亲上前一步,拦住了父亲。父亲呵斥道:“滚开,我打我儿子!”父亲和母亲撕扯到了一块,姨姨们也上前拉拽,局面混乱不堪。最后柳琦鎏的父亲挣开母亲和姨姨们的包围,跑了出去。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柳琦鎏的奶奶带队,后边是父亲的几个堂侄子,浩浩荡荡开到柳琦鎏家,柳琦鎏的叔叔没来,估计不在家。母亲姨姨们见势不妙,带着柳琦鎏和二姐离开了柳琦鎏家。柳琦鎏的奶奶他们也没有阻拦,只是给柳琦鎏的母亲撂下一句话,“既然走了就别回来了。”
眼见陷入僵局,姥娘和姨姨们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最后,撺掇柳琦鎏去找村里,就说小孩子没有家了,请村干部出面解决。除了大姨另三个姨姨就回去了。
第二天,柳琦鎏就去了村办公室。去的有点早,村里还没有人。柳琦鎏就蹲在村办公室对面一户人家门口和那家人说话。那家人是母亲娘家侄媳妇,四十多岁,彼此也熟悉。她说:不应该啊!你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人死为大,有再大的怨气,坐下来都能解决。不辞而别,你们跑了,有理也就没理了。孩子啊!那是你亲爷爷,你娘出走,你也跟着走,被人戳脊梁骨啊!你怎么那么傻?十七八了,也老大不小了,这么不懂事啊!柳琦鎏低着头没说话。过了半晌,他抬起头,刚要说话,突然发现这个嫂子面带惊讶,直愣愣的看着柳琦鎏的身后。柳琦鎏猛回头,只觉得一股寒风扑来,他手一扶地顺势一挺腰侧身蹿向路中间,站起身回头看去,发现父亲正快步奔着他扑来,伸手要抓住他,说是饿虎扑食一点也不为过。他喊了一声:“爹。”再定睛一看,父亲背后是叔叔,也跃跃欲试要抓住他的模样。他下意识的扭身向西跑了两步。西边五十米远的距离,从一家住户的门洞里闪身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柳琦鎏的小姑姑,一个是柳琦鎏的本家哥哥——年龄比柳琦鎏的父亲还要大,辈分低了一辈。前路不通,后路被堵。柳琦鎏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螺丝刀。这是柳琦鎏出来的时候偷偷从姥娘家带出来防身的。柳琦鎏转回身来,绕过父亲,螺丝刀正对住叔叔的哽嗓咽喉,叔叔猛吃一惊,双手上举,身子前倾,头微微上扬,一动不动定在那里。柳琦鎏看着叔叔,沉声说道:“叔叔,我今天放你一马,别把我逼急了。”就在这时,柳琦鎏就听得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来:“杀死人了!”那是小姑姑的声音。柳琦鎏顾不得这些,说完那句话转身就走,一路向西狂奔而去。跑过去的时候,他瞥见姑姑靠在墙上一动不动,满脸惊恐看着叔叔的方向。
柳家街是个死胡同。柳琦鎏不敢从街口回家,好在他道路熟悉,寻街走巷从一个墙头爬到房上,跨过好几家房顶跑到姥爷家南屋顶上,从房顶一跃而下。农村的房屋有好多家都是互通的,即便没有挨着,跨度也不大,可以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
姥娘和母亲大姨听了柳琦鎏的讲述,暗暗后怕。休息了一会,柳琦鎏感觉脚踝骨阵阵剧疼,低头一看,脚踝骨了起来,他从房顶跳下来把脚扭伤了。姥娘赶紧烧了热水放了些盐,让柳琦鎏泡脚消肿。
一连几天无话。不过母亲听说,本来奶奶和叔叔他们都在柳琦鎏家蹲守,阻止柳琦鎏母亲回家,因为那天柳琦鎏那一螺丝刀,当天柳琦鎏奶奶叔叔姑姑还有本家侄子们都撤离了。现在只有柳琦鎏父亲一人在家。母亲决定,柳琦鎏脚伤好了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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